“琤琤,我爱你!难道你不明白我对你的爱?不要再折磨我了!看到我为你这么痛苦,难道你一点也不心痛?”
“不,佑志,我爱你,但我不能──”
“为甚么?”
为甚么──萤光幕上,性格潇俪的柳星野,扭曲着脸,痛苦探情地吶喊着。
“碰”一声,柳星野从浴室里出来,穿著一条粗布短裤,皱得不成形的罩衫破布一样挂在身上。
他走进客厅,瘫坐在易莎顺身旁。双腿笔直搁在桌上,顺手抓起一旁的书报,翻两页便丢在地上。
“你这副德性要是被那些迷死你的妇女观众看见,不知会叫她们伤心成甚么样。”易莎顺偏过头支着下巴说。
柳星野在家里率性而为,不拘小节,和电视上深情痴心的形象截然两样。
柳星野瞪了易莎顺一眼,转向电视上。
萤光幕里,清纯美丽的女主角不断摇头哭叫着“不可能”珠泪乱颤,干干的嗓子听不出甚么痛苦哀怨。
“这就是你推荐的?看起来一副青楼怨妇的样子。”易莎顺将脸凑近萤光幕看了两眼说道。
“不好吗?她的外形很不错,不但漂亮,而且又清纯。”柳星野眨眨眼,听不出是真是假。
易莎顺嗤笑一声。
“是啊!是很纯,纯得像春天里的两条虫。”她带点嘲讽。“软趴趴的,像那些草食动物。”
“你跟她有仇吗?为甚么要说这种话?”柳星野皱眉看着易莎顺,低沉的嗓音微带一点谴责。
“没有。我是嫉妒,看她不顺眼。”易莎顺不关痛痒地说着,盯着萤光幕,心里不知在想甚么。
电视上正上演的,正是那一晚她帮着柳星野对戏的那一场戏,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而无法结合的两个人。那种深沉的哀怨和深情,被电视上那女人演来,味道全走样,活像是一出哭调。
“就是靠那张脸吧?以那张脸,到哪里都吃得开,连你也不例外。”易莎顺两只清澈的大眼,坦白无畏地看着柳星野。
“你在胡说甚么?”柳星野又皱眉,痹篇那对清澈的眼神。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柳星野冲动地脱口而出,随即又加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是吗?那这该怎么解释?”易莎顺把一份报纸副刊丢到他面前,指指上头图文并茂的新闻。
那上头刊载了柳星野和王殿红的绯闻传说。说他们因合作演出而坠入情网。
柳星野随便瞄了报纸一眼,面无表情地丢在桌上,双手盘在脑后说:“这样不是正好?再也不会有人误会我和志摩的关系了。而且,我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恋爱、成家的事。”
“你是认真的?”
“当然。”柳星野认真地看着易莎顺。“我也帮你打算好了。等明年你把学业完成,我跟志摩会帮你物色,找个好男人,认真交往一两年,然后──”
“啪!”清脆的耳光,打在柳星野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蚊子。”易莎顺收回手,淡淡地说,没有多余的解释。
“小心点,太冲动是很危险的,投入过度会无法恢复自我。”柳星野摸着脸颊,看着电视喃喃自语。电视上,深情执拗的“佑志”激烈地要求“琤琤”跟他远走他乡。
他这话对着电视讲,涵意只有他自己听得憧。两个人都在打哑谜,真心难懂。
“我想,我还是搬出去好了。住在这里,会对你造成妨碍。”易莎顺说。
“这问题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你答应过我不再提起的。”
“你不怕我会对你的女朋友失礼?你知道我看她不顺眼。”
“我相信基本的礼貌你还有。”
“是吗?”低低一声怀疑。
遥控器被按动,电视转换了频道。是目前很受欢迎的、由观众自己拍摄、投寄的家庭趣味录像带“v8大放送”节目。
电视上,现场臂众笑得人仰马翻,镜头照到也去到现场的录像带拍摄音入围得主!愉快的笑容,直比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女主角得主的骄傲和意兴风发。
“真是讽刺。”易莎顺冷淡说道:“有名的人拚命想保有隐私,极端厌恶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甚至口出恶言,憎厌他们的騒扰;寻常人却想通方法作秀搞怪,想引起别人的住看,极端的小丑心态。我真不懂,这样自曝隐私有甚么好得意非凡的?”
“那是你的想法。我觉得很好啊,有表现欲也不是太坏的事。”柳星野笑笑地说。
“是吗?”易莎顺看他一眼,又用那种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补偿心态吧──你看那个人,那么胖,一定活不长。还有,那个人,一双毛脚,竟也──”她摇摇头。“我真不懂这些人的心态。”
“说话别那么刻薄,我倒觉得这节目的点子挺不错,这些参与的观众,精神也很可嘉。尤其那双毛脚──啧啧,了不起!应该得冠军!”
易莎顺眉毛一扬,疑惑地看着柳星野。
“你别小看这些不起眼的毛发。”柳星野说“对男人来讲,它是性感的象征,对女人而言”他揉揉易莎顺短得像小男生的头发,整晚以来,第一次正视她。“它是妩媚的象征──为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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