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黑老者一样,并未有出手攻击仙人谷中的禁制,练采英将他们的样子呈现在大家面前后,就继续搜索起别的敌人。有了两次搜索的经验,练采英对于镜心之术的使用,有了新的认识,这番细细搜索下来,才算是将正在攻击仙人谷禁制的敌人给找了出来,让大家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之前大家听到的那阵接二连三,此起彼伏的轰轰隆隆的响声,正是一大群黑衣人弄出来的,这些黑衣人年纪只在三四十岁左右,各自手上拿着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在空中飞来飞去,照着仙人谷上空一顿狂冲乱打。
每一个黑衣人的出手,必然由手上那堆黑乎乎的东西上面冒出一道黑光,那黑光大约三尺来长,直接就往仙人谷上的禁制劈去,引得那禁制自行反应,冒出一团金光来,正和黑光互相撞击,形成强烈的雷声,引得仙人谷上空到处都是轰隆隆的响声。
这些黑衣人足有二三十个,也顾不得被金光震得连连后退翻滚,个个急先恐后的重新扑了回来,继续将手中的东西劈下,简直就是一种不要命的攻击方法,惹得仙人谷上空的金光与黑光交错,到处是光华闪烁,人影翻飞。
这种情形表明,这些敌人完全不把仙人谷中的众人放在眼中,根本没有顾忌的用强攻的办法,打算将仙人谷中的禁制法力,通过这些看来十分低级的黑衣人消耗,这才由另外的敌人破除禁制,冲入到仙人谷中来的。
明白了这种情形,这次就不是右行使者施耐庵喊了起来,就是左行使者云飞风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外面的人摆明是一种以强凌弱的法子,来进攻本门重地,任是云飞风这样冷静的人,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只听得云飞风冷哼了一声,道:“外面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就这么几个人过来,就想要破掉本门的谷中禁制,真是大胆妄为到了极点,施右使,练堂主,你们说应该怎么处置的好?”
虽然右行使者施耐庵已经说过了要冲出去决一高低,虽然云飞心中变得激动无比,云飞风还是强自的控制心情,勉强借着再次询问他们二人的主意的话,稍稍化解了心中的难受心情。
云飞风原本以为自己这是句多余的话,即使是形式上再询问一下他们二个,练采英姑且不论,以右行使者施耐庵的性子,怕是一拍即合,听自己问了出来,一定是直接就催动没有收起的飞剑,就要往仙人谷上空飞去了。
可令云飞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右行使者施耐庵听得云飞风的话后,脸上本来就非常郑重的表情,变得越发的严肃,缓缓的说道:“云左使,练堂主,只怕我之前说过的话要收回来了,即管是我们三个能够冲出这仙人谷的禁制,和外面的敌人一决高下,不是我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如果敌人真是我想到的那些人,只所我们不对对方的敌手。”
右行使者施耐庵说完这些话后,不止是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沉重,更是夸张的发出一声长叹道:“云左使,练堂主,还有各位同门,大家只怕要多多祷告这仙人谷中的禁制厉害,能够完全阻止外面那些敌人进来,否则的话,我们都只能够自求多福了。”
云飞风虽然不知道施耐庵的具体本领如何,可只看手下弟子罗贯中的功力,再加上互相之间对对方先天真气的探查能力,云飞风还是隐约的知道,这施耐庵虽然还没有结成元婴,可那功力却不会比自己在南荒之地苦修多年的一身功力差了多少,当然了,这也就是云飞风被云家长老禁制了多年,不能够进行仙道法门的修炼,不然的话,云飞风能够作为当年的云氏三杰之一,那一身功力又岂止如此的。
这也就是说,施耐庵从功力上讲,和云飞风是不相上下的,既然连施耐庵都主动坦诚,对外面的敌人毫无办法,就算是云飞风心中有千万个不服,也只能在肚子暗自恼火,半句别的话也没有冒出来,怔在那里思索起来。
云飞风没有意见,可不代表其他人也同意施耐庵的意思,首先就是站在一旁的亲传弟子罗贯中喊了出来,道:“施右使,你这话可说得不对,外面的敌人虽众,我看那些黑衣人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些家伙我抡着两把斧子上去,就可以将他们砍得干干净净的。”
罗贯中碍于之前左行使者云飞风亲自下的命令,明明心中激动得要命,一股怒火在心中撞来撞去,搞得心里好不烦燥,却是丝毫不敢违背号令,跑出来请缨出去对战敌人的。
可突然听到了从以前的师傅现在的右行使者施耐庵口中说出这么让人泄气的话来,罗贯中就再也不顾不得什么了,要知道,施耐庵在他的心中,那就是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说句不太尊敬刘青的话,就算是刘青这个有字无名门的门主,要不是看在施耐庵十分尊敬刘青,后来刘青也表现非凡,只怕在他的心中还不会有门主的什么位置的。
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说出这么让人丧气的话,让罗贯中怎么受得了,对罗贯中心中的打击可想而知,看到他们说话是在讨论的意思,罗贯中抢在所有人面前,就当面反驳起施耐庵来了。
看着以前的弟子这副激动的模样,又看到许多新进弟子也是同样的表情,甚至在云无咎和云无电这一对云家兄弟,还有云娘的脸上,都露出的不肯置信的样子,施耐庵勉强的提起精神,算是回答罗贯中,又算是向众人解释,道:“各位同门,不要怪我说得厉害,想必大家都不知道‘残天残地’的恶名吧。”
“罗执事,你真不记得了,我很久以前就和你说过,这南方有名的厉害邪派人物,残天残地的厉害,你真不记得了?”
说也奇怪,刚才还一副挽着袖子就要往天上冲去,说是要拿斧子将外面的黑衣人砍个精光的罗贯中,听得施耐庵并不高声的问话声,身上震了一震,高高抬起的头迅速就垂了下来,和之前施耐庵的样子一般,脸上变得沉重不说,喟然叹息了一声,就再也不肯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