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乖乖地退出客厅,而云梦泽则屹立在客厅一隅。观看片刻后才说:”爷爷,没事的话,我先回房。”
“好。”云关随意地响应者。
云梦泽怔怔地瞥了他一眼,看来爷爷并不希望她打搅他与朋友之间的相聚,她只好意兴阑珊的掉头走回自己的房间。
云关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倾身靠近雷振远,”你是不是来早了?”
“是吗?”雷振远低头看一下子表上的日期,确定地抬眼望着他。”错不了,我们约的就是今天。”
“这样呀。”云开面有难色地微蹙眉,”可是东西真的还没完成。”
雷振远颇感讶异地看着他,”是不是出了什幺问题?”
“问题是没有,只是出了一点差错,可能还需要再几个工作天。”
闻言,雷振远才放心的露出微笑,”不急,你慢慢来。”
“不过,话可说在前头,这玩意儿还没人试过,只靠一点的秘方制成,也不知道是否能成功?”
说到此,雷振远的神色逐渐黯淡下来?”我当然明白,只是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都愿意倾力去试。”
“振远,震焰知道吗?”云关的眼里透着一丝怜悯。
他神情怅然地摇头,”找还没告诉他,怕刺伤他的心。”
“唉!天下父母心。”云关明白老友的担心,眉头也跟着蹙得更紧。”万一失败,会不会更伤他的心?”
雷振远苦涩地强颜欢笑,”震焰不是那种人,他会体谅我的心意,相信就算失败也不会怪罪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云关释然地吐了口气,”那你就十天后再来一趟。”
“十天?”雷振远惊呼一声。
“有困难吗?”
“我可能无法抽空过来。”雷振远面有难色的道。
“那——”云关登时也不知所措。
“能不能请你帮我跑一趟?”雷振远低沉的声音哀求他。
“替你跑一趟?”云关略带惊慌的张大眼睛,微愠地看着他,”你是知道,自从我老伴过世之后,我从没有踏出这个大门一步!”
确实如此,自从他老伴过世之后,他就从未踏出这个大门一步,如今自己怎能为了一己之私逼他走出大门呢?”那——这——”
“算了,不如等你有空再过来拿。”
“可是,震焰的生日就要到了。”雷振远这下心急了。
“震焰的生日?”云关又一次瞪大眼睛注视着他。
雷振远难得腼腆,他苦笑道:”我就是想以这帖药送给他当作生日礼物。”
云关呆愣了一会儿后出声大笑,”这是我听过最滑稽的笑话,哪有人将药当成礼物的?”
在云关无伤大雅的讥讽下,他的心痛得揪成一团,
“我只希望这帖药能让震焰看到这世界,哪怕只有几分钟甚至几秒钟,都算是我这个父亲对他的一点补偿。”
雷振远的心痛已经透过声音明明白白的传到云关的耳里,自己在无意间伤了雷振远,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怎幺可以说这种话刺伤他的心?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雷振远挤出一丝淡然而飘忽的笑,”没关系。”
空气中充满伤感的气氛,两人沉默片刻。
“好吧,我让梦泽跑一趟。”云关首先打破沉默说。
雷振远讶异的道:”她愿意吗?”
云关站起身将双手摆在身后,走到窗前仰头深深吸口气。”我这辈子从未料到自己一手建立的家竟会在短短几年衰败如此。老伴、儿子、媳妇相继离去,如今只剩下我和梦泽,往日的欢笑只能留在脑海里记忆着,现在该是让梦泽走出这个家看看外面世界的时候。
这等悲凉的感受雷振远何尝没经历过,任凭外界多繁华、多热闹也无法弥补失去的空虚;他移步到云关的身边,”你放心让梦泽一个人出门吗?”
突地,云关噗哧一笑,一扫眉宇之间的愁云;”当然放心,让梦泽知道外面有多大,不会一天到晚只会跟我抬杠。”
“是吗?”雷振远也被逗笑了。
“就这样说定,十天后就让梦泽亲自将东西送到震焰的手里。”云关义无反顾的把事情揽下来。
“好,为了一圆你的期望,我会写一张字条给你,请你转交给梦泽,只要她一到绿洲饭店拿出这张字条,我保证他们会把她奉为上宾,让她宾至如归。”
云关忍不住露齿大笑,斜睨着雷振远,”连我这老头都不禁心动。”
他报以戏谑地道:”我不在乎多你一个人,只要你肯走出这个大门。”
“不了。”云关忙不迭地猛摇头,”别想设计我,我是不会上当的。”说完,他随即仰头大笑。
雷震焰屏气凝神地摸索着面前的计算机,源于科技的发达,才能顾及一群渴望求知的伤残弱势,而计算机就是其中-项,他专注地聆听计算机傅来的讯息
臧季珩意外收到一则消息,急忙来到雷震焰的办公室”大哥,”
雷震焰稍稍抬起头,一边说一边研究这则讯息:”季珩,什么事?”
他的手指轻弹手上的纸张,”美国传来一封电讯。”
“上面说什幺?”雷震焰一点也不以为意,以稀松平常的口吻问着。
“他们想在绿洲举办一年一度的赌王之战。”
“噢?”雷震焰挺直背脊,唇边逸出一抹轻淡的冷笑,随即轻描淡写地说:
“转移阵地?”
“是,我还打电话过去证实,据他们的响应是美国睹王坎尼先生所指定。”臧季珩据实回话,神情却有些紧张。
“坎尼?”他紧抿的唇微微往上弯,”他该不是指名要挑战我的赌技吧?”
“他确是此意。”臧季珩不敢隐瞒。
雷震焰按下一个键,计算机萤光幕立即关闭,他起身面对臧季珩,”你去回话,说我乐于接受坎尼的挑战。”
臧季珩脸上没有一丝讶异,只是好奇地瞅着他。”坎尼先生在赌界也算是个正人君子,所以这趟指名前来是不是另有目的?”
雷震焰笑了笑,冰冷的黑眸中闪现些许异样光彩。
“如果我没料错,坎尼确实有目的,只是他的动机和出发点都是好的,绝没有一丝恶意。”
“是吗?”臧季珩不禁狐疑。
“季珩,坎尼先生一到,记得一定要以贵宾身份招待他,绝不能轻忽怠慢。”
雷震焰认真吩咐。
“我懂。”臧季珩心中纳闷不解,但不敢再追问。
“去忙吧。”雷震焰微笑的遣退臧季珩。
臧季珩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意兴阑珊地离开雷震焰的办公室。
确定臧季珩离开后,雷震焰随即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坎尼。电话那头传来坎尼愉悦的声音,(哈罗,有收到我的通知吗?)
“收到了,你又何必大费周章?”他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说着。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永难忘怀的生日)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想象的一样,坎尼记得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