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便道:“前辈远道而来,承蒙送此大礼,不胜感激。”
女子道:“你既称我一声前辈,我也没有空手来吃喜酒的道理,送点小东西聊表贺意。”
陆杳笑道:“前辈太谦虚了。”
女子细看了看她,道:“只不过送的小玩意虽于姑娘家有好处,我却是事先不知道你的这情况,这东西多少行气活血,眼下不适合你用。”
陆杳心里一顿,面上应道:“多谢前辈提醒,我会仔细收好。”
她虽应答得从容,却也难免吃惊,可以肯定这位袁氏前辈是看出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了。
此人当真是好生厉害,仅仅是通过观察面容、分辨气息,就能有所察觉,这等水准,便是她二师父也不一定能及。
女子扫了一眼喜堂上的空位,道:“薛圣还没回来吗?”
陆杳道:“自上次灯会以后,便一直未回。”
几句交谈下来,这前辈并非蛮不讲理的人,二师父躲得实在是离奇,怕是料到她今天会登门来,所以干脆回都不回了。
女子也不恼,只道:“这很薛圣。但愿我来,没有打扰到你们的婚礼。”
陆杳道:“前辈哪里的话。”
随之,婚礼继续,拜完堂以后,就轮到新人给长辈敬茶了。
在场的宾客们可都等得着急,想看看相爷究竟给这蓬莱的摄政王是怎么个敬酒法?
摄政王旁边站的那女子,应该就是相爷的妹妹了吧。
那要是摄政王娶了相爷的妹妹的话,摄政王岂不就变成相爷的妹夫了吗?
怎么还轮到相爷给摄政王敬酒呢?
这也是众人不理解的地方。
这时剑铮送上来一个托盘,托盘里两盏茶,陆杳先端了一盏,上前敬行渊,道:“师父请喝茶。”
此话一出,喜堂内外一派寂静。
陆杳想,要是以往,她于人前敬她三师父一杯茶,也不至于如此轰动。
别人只知道他是她师父,却不知他是何身份来历。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可是世人皆知的摄政王。
陆杳知道,他今日不仅仅是以辈分压苏槐一头吃他一杯敬茶,更是以尊长师门的身份给她撑腰。
众目睽睽下,行渊伸手接了茶,饮了一口。
一时间,宾客们心头恍然大悟。
难怪相爷成个婚,蓬莱的摄政王竟还亲自来贺,原来他是来参加自己徒弟的婚礼的!
以往人人都在谈论,不是说相爷的未婚妻是个平平无奇的乡女吗,万万没想到竟还有如此的身份。ωWW.
这样一来,她既有相爷护着,又有蓬莱的摄政王罩着,哪个敢招惹?
以往那些看她不起的官眷小姐们,也没得话说了。
又一回想,难怪当初蓬莱使臣一到焲京,相爷和摄政王一见面就很不对付,原来相爷自知自己即将成为摄政王的徒婿,以他的性情如何能忍别人压在他头上,当然要百般刁难。
行渊喝过陆杳的敬茶以后,盘里还剩一杯茶,苏槐一时没动。
这种情况司礼也不敢催啊。
行渊道:“要是觉得勉强就罢了。”
姬无瑕搔搔脸颊,道:“茶没敬完,就没能得到长辈的认可,这一章程就没完。这一章程没完,堂就没拜完。堂没拜完,算什么真正的夫妻?唉,不过这事也不能勉强,不敬就不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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