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车里光线暗淡,陆杳把苏槐抵在夹角里,骑在他腰身上,一手捏着了他的脖子。
车里小几也打翻了,茶器滚了一地。
苏槐就靠在夹角里,任由她拿捏。
他微仰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揍起人来,真是有股子迷死人的狠劲。
外头阿汝极小声地问剑铮剑霜道:“相爷和陆姑娘……是在打架吗?”
剑霜道:“不然呢。”
三人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约而同地暗暗松了口气,身体也没那么僵得厉害了。
陆杳道:“你算什么亲夫,眼下只能算个情夫。”
苏槐道:“我是你未婚夫。”
陆杳道:“未婚夫未婚夫,就是未婚的情夫。”
苏槐听来,忽然笑,他一笑,眉梢上挑、眼尾含情,真真连头发丝都有种勾人心的妖美感。
他道:“你激我。你心里不痛快。”
陆杳微微歪着头盯着他,眼神里都是一种斗性,道:“我心里是不痛快,刚刚在宫里没打尽兴。你要是陪我打,我会高兴点。”
苏槐道:“但看你这样吃醋,我心里很痛快。”
陆杳道:“我要是吃醋,此刻我就应该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她比我重要?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她为什么盯着你看?以后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送你们下去团聚。”
苏槐道:“做人要大度,以往旁人来纠缠你的时候,我说什么了吗?”
剑铮剑霜听了这些,不由得震惊:神奇了,主子竟然还劝人做人要大度!这些问题不都是主子以往经常问出口的吗?
陆杳道:“那墨大夫来找我时,是谁天天回家跟捉奸似的?敬王与我合奏一曲时,是谁掘地三尺也要把尸体找出来看看死透了没有?”
苏槐道:“你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当我死的吗?”
陆杳笑道:“怎么的,你心里不是很痛快吗?”
两相对视,苏槐掐着她的腰就狠狠往自己腰下按,陆杳却是抬腿就踢他,两人又在马车里一番斗。
车辕上坐着的三人是一脸木然、胆战心惊。
狗男人想在马车里撒野发疯,陆杳怎可能会由着他,一脚把他从车里踹了出来。
剑铮剑霜听见身后车身破裂的动静,连忙勒停了马,回头一看,车身可不就破了,都快散架了,车里哪还有人影。
那两道影儿跃上屋檐,顷刻就一路缠打着转眼就消失了。
阿汝心生艳羡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可真好。”
剑霜冷冷道:“天天挨打,好什么好?”
阿汝抿嘴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厢,静妃派人去请苏槐,她便在宫里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原本嬷嬷劝过她不要这么做,只是劝不住她。
她心里憋得太久了,她只想见一见相爷,哪怕听他说上一句话也好。
只是派去的人迟迟不回,静妃又叫人去询问。
结果太监回来,形容惶惶地回道:“娘娘,先前派去的人,已经、已经被禁卫军给杀了。”
静妃一惊,脸色白了白比划着:怎么回事?
嬷嬷也询问了一句,太监便答道:“好像是冲撞了相爷。眼下相爷已经离宫了。”
静妃瘫坐在软椅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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