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道:“肉要一口一口地吃,他都已经没绑你嘴了,后面一步一步来。你趁着眼下这重锁链在身,不妨多锻炼锻炼你的翅膀。”
黑虎眨眨眼,陆杳微微挑眉,又道:“跟着你主子,成天就知道偷吃的,多久没锻炼了?”
陆杳掂了掂两条锁链,因为栓在廊柱上,足够长,所以也挺重。
陆杳就让黑虎在重力的拖拽下挥着翅膀往上飞,尽可能地多坚持一会儿,坚持不住了再下来停靠。
之前黑虎愤怒的时候也往上冲飞,但冲劲越大它就被拽回来越快,它一急起来就没个章法。
如今在陆杳的督促下,它也不偷懒,锻炼得有模有样。
陆杳让它在半空坚持它就坚持,让它下来它便下来。
陆杳锻炼黑虎时,院里的影卫随从都看得奇。
毕竟之前剑铮看管黑虎时,它是又凶又恶,完全不配合,还逮着谁就啄谁抓谁。
眼下看它努力得就像只小乖乖一般。
恰逢剑霜回来也瞧见了,站在院子门口看了一会儿,那海东青虽是猛禽,可却十分服从听话,他不由得又看看坐在廊下给它下指令的陆杳,心想,这陆姑娘果真有两把刷子。
不过转念一想,她光是能搞到他主子,就已非等闲之辈,再来看她驯鹰,也就不足为奇了。
苏槐入夜之后才回来,将将走进院子里,剑霜就给他使眼色。
然后他转头往那边廊下一看,就看见陆杳倚着廊柱打着盹儿。
黑虎完全不像之前对他那般炸毛发怒的样子,而是乖乖蜷在她怀里,约摸是累了,也阖着眼。
一人一鹰,看起来十分和谐。
只不过陆杳和黑虎也都警醒,陆杳睁开眼时,黑虎也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黑虎看见仇人回来了,抖抖羽毛,浑身充满戒备。
陆杳安抚性地摸摸它:今晚还想有肉吃就不要冲动。
黑虎果真没冲动。
她嘴上道:“相爷回来了。”
苏槐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杳道:“当然是等相爷回来一起吃饭。”
苏槐不置可否,进屋洗手。
剑铮叫人传了晚膳来。
陆杳这些日也没再跟他提让他带她去见那个人或者是去遗珍园的事,她知道便是要去也得等皇帝的寿诞办完了以后再说。
所以眼下跟他提了也没用,免得还让自己生气。
桌上的一盘鸡几乎没怎么动,陆杳不跟黑虎抢吃食,苏槐也不喜欢吃鸡,遂饭后陆杳便端了去喂黑虎。
黑虎饿了,吃得十分凶残。
苏槐看了看它,道:“它的锁链呢?”
陆杳道:“什么锁链?”
然后她低头一看,看见黑虎一只脚套着锁链,另一只脚却没套,她一副诧异又恍然的神态,道:“啊,这只锁链可能是松脱掉了,我竟没有发现。”
苏槐道:“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你没发现?”
陆杳还真抬头看着他,这老油条已经老得不能再老,面不改色道:“我真的没有发现,肯定是今天它飞来飞去,这只锁链就松了。”
苏槐道:“既然它戴着松了,那松脱的这只就戴你脚上吧。”
陆杳白了他一眼,道:“讲点道理,又不是我给开的锁,它自己掉的也怪到我头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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