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重新审量起眼前少年。若非他的一番话,自己恐怕会忽视景家这个强大的势力,从而陷入景家对付戴家的棋局。若真如此,后果将不堪设想。
“除了世家,再便是皇子皇女。太子班燊是皇后所出,身份尊贵,又颇受班叔喜爱,手掌刑部和虎贲营,背后又有景家撑腰,继承大统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按理说,班叔忌惮景家,如何还会给景家向上爬的机会?当然,也不排除他会在班燊继承大统前便消除内患的可能。”
“嗯,说的有道理。”
“班洲和班源是班贵妃景皎所生,也都封了王爷和公主。同是景家人,景皎还是嫡女,却被庶女景滋死死压住,心里是极度不平衡的,两人之间的隔阂绝对不是一般的深,所以我推测,班洲、班源和班燊的关系也不好。至于班兖,虽只是个极其顽劣的屁孩,可你千万别去惹他,这种人,不知分寸,胸无城府,也是相当危险的存在。含意公主班意随了他母亲的性子,安静随和,与世不争,长年累月便呆在那阴暗昏惑的祠堂。”左儒说完,狠狠地喝了一口茶,以手作扇,给自己降热。
“那班皪呢?你别告诉我你直接忽略了他?”
“你也对他很上心?”听习朔君提起班皪,左儒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很是激动的反问。
“也?”习朔君挑眉,抓住了他语句里的关键字。
“额……我曾经也试图去跟踪查询有关班皪的消息,可你知道吗?我不仅从来没能接近他,而且连他的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探不到。如此一个倍受关注的人,世人对他的了解却如此之少,你不觉得很反常吗?”
“他是挺反常的。”习朔君忽然便想起周县发生的一系列事,现在想来,还是跟他脱不了干系。看来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他绝对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好欺负。
“为什么?”
“太聪明了,和我一样的。”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左儒嘟着个嘴,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习朔君摇摇头,淡笑不语,知晓左儒并未意识到自己所表达的真正意思,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十分特别的快乐,当然,她也不会去说清楚。
接着左儒又说了些朝廷局势,甚至是后宫秘闻,连习朔君都有些吃惊不已。小小年纪,天下大势尽纳心中,而且见解扼要准确,确实是作谋士的料。
“竖子,你都是从哪里套到的消息?”
左儒睨了她一眼,眼睛里满是得意之色,假正经道:“走遍天下,哪能不会易容之术?想我那一手易容绝技,前朝后宫,酒肆市坊,官邸民宅,在我眼里都不过几面墙而已。你想学吗?若你拜我为师,我还可以大发慈悲的教教你…唉,你干嘛走啊?”
习朔君停下离开的步子,转身看了他一眼,笑靥如花。
“吃我的,住我的,你敢不教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