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愿意提供线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破的,要是能破,我倒是好奇了。”张顺天自嘲地笑了两声。“再说了,凶手也不是低智商,他敢明目张胆地把尸体丢在案发现场,警方还没有任何线索,这就足以说明凶手对自己的自信。”
“这个案件是很完美的悬案。”常霖闭眼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三叉神经有些疼,眼皮也沉重了几分。
时间上,凶手刚好赶上死者和老婆吵架,死者老婆回了娘家五天,却又赶上死者的老婆回来的前一天杀掉了死者。
程琳基本可以排除掉嫌疑,因为程琳怀了孕,身子也不方便,不可能说回了娘家,然后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回了家把自己老公杀了之后又回娘家,之后再回家假装发现尸首。
一来是没有必要,因为这样太过于繁琐,而且暴露出来的破绽会比一般的案件要多。二来,程琳的娘家离凶案现场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唐国臻是半夜死的,程琳家里也没车,交通工具上程琳是说不通的。
那么左右邻居的嫌疑面增大了几率,但是鉴于死者声誉不错,还是先从高利贷入手。有两点可以肯定的,死者的弟弟有毒瘾,另外就是唐万兵在外边欠了高利贷,用唐国臻做的担保人。
技巧上,死者死状极其凶残,根据死者手脚的红痕捆绑痕迹来看,死者当时应该是被绑在椅子上,硬生生地被斩断了手指头,还被塞进了嘴巴里,而嘴巴被针线缝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针线口和血线交织在一起,地板上的血点杂乱无章,可以看出死者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痛苦到即便是手腕已经被勒出了血肉,也要拼命挣扎。
唐国臻和唐万兵是两兄弟,唐万兵即便是和唐国臻起争执下了杀手,也绝不会这么残忍。再者,如果唐万兵是在嗑药嗑嗨了的情况下错杀唐国臻,那么唐国臻的死状说不定会更好看一点。
嗑药的人只会反复地击打或捅伤同一个地方,导致死者致命。那么显然,唐万兵是没有这样的能力。
“尸体的照片一开始也是吓到我了,嘴巴被缝起来,再看被拆开的嘴巴,舌头已经被割了,里边全是手指头……”当时吕亦柔是这样说的,脸色青了又青,差点就吐了。
另外,凶手的指纹和脚印都没有留下来。不过死者的指甲缝隙里却有一点衣物纤维,已经被送到验证科检验是什么材质。
“我和小爱给唐国臻左边的邻居录了口供,是一个嘻哈头的毛头小子,浑身都是刺青。人倒是很礼貌,唐国臻死的那天他正好去参加的同学聚会,在场的同学可以帮他作证。”张顺天说道。“而且他的屋子里全部都是毛糟糟的,估计是个不爱卫生的宅男,我不觉得他具备那样的杀人手段和经验。”
两人交流完大概,常霖就挂了电话。
吕亦柔方才是一边听着两人说话,一边看着窗外的雨。雨点砸在窗户上,让她一下子想到了甩在地板上的血点,吕亦柔微微皱了皱眉,见常霖挂掉电话之后就问,“我觉得我们可以从程琳代孕的雇主一方面调查,另一方面就是唐国臻的弟弟那方面调查。”
唐万兵那边的高利贷肯定是要调查的,但是程琳代孕的雇主那边是常霖没有想过的方面,吕亦柔这么一提点,常霖倒也整理出一个思绪来。
“你是怎么想的?”常霖不紧不慢地问道。
“死者家里的财物并没有被翻动的迹象,这说明凶手肯定不是为了抢钱而杀害死者,凶手的目的性很强,甚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可是死者唐国臻向来不与人结仇,如果你和顺天执意要把高利贷的人给排除嫌疑,那么我只能从程琳那边入手了。”吕亦柔撩起耳边的碎发,笑得有些温和,但是那双眸子隐约之间带着锐利。
常霖心里暗暗同意,同时有几分诧异于吕亦柔的逻辑思维。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地狠狠揉了揉吕亦柔的头发,“好了,赶紧回酒店了。”
赶回酒店的两人正好碰到了老高,老高身边是拿着几打啤酒的何三胖,两人逗趣的目光打量了几番常霖和吕亦柔,吕亦柔却面不改色地拿过何三胖另一只手上的熟食,“三胖,你怕是得到了什么线索吧?”
吕亦柔向来不是脸皮子薄的人,当然不会因为被调侃自己和常霖的关系而脸红,但是那微红的耳尖也出卖了她的羞涩。至于常霖,现在全部的重心都在这几起连环杀人案上。常霖为父母报仇的心思吕亦柔是懂的,所以她一面是在等常霖表态,另一面是要确认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