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时就吩咐人修建的。她原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有踏进这密道的一天,没想到第一次进入,竟然是被她一直寄予厚望的亲生儿子逼迫。
月静安讽刺的牵起唇角,苦笑一声,任凭那股子酸涩顺着自己的嘴巴淌进喉咙,再流到她肚子里去,苦的她连张嘴都觉得困难。
夏盛卿听到她跟上来的脚步声,身子微微一僵,逐渐慢下步伐等她一起,月静安气喘吁吁的追上来,单手扶着墙,站都站不稳似的。
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这些日子都是在床榻上躺着休养,这突然走动,难免有些受不住。夏盛卿唇瓣嗡动,突然伸出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
月静安刚预备拒绝,就听到他生冷的嗓音,“母妃一心一意护着旁人,只怕那人未必值得,不如,母妃与儿臣打个赌?”
嬷嬷当时是见到他与月静安之间的争吵的,若是她当真一心为着月静安,护着自家主子,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误会月静安,甚至刺激的月静安连站着都勉强。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嬷嬷不想死罢了。如果不这样,她就没办法活下去,那么月静安受些伤害也没什么事。更何况,这次的事情如果真的与月静安无关,嬷嬷擅作主张,她这个奴才,也该做到头了。
夏盛卿眼底划过杀气,向来只有听从主子吩咐的奴才,什么时候,奴才能够替主子下决定了,如此越俎代庖,只怕心底早有了别的心思。
马车早已经在密道口安排好,车夫在外边守着,看到夏盛卿出来,立时将手里的斗篷递过去。月静安尚未回过神,头脸就被遮了个严严实实,由着夏盛卿护着,一路往马车走去。
等进了车厢,她才摘下兜帽,打量车内的场景,见四周都盖的软布,地上铺着兔绒毯子,暖洋洋的。她刚进来,一阵阵暖意就顺着她脚底往她心房蹿去。
夏盛卿袖口处一片冰凉,冻的他一只手都快没了知觉,马车才从偏门回了驸马府。
嬷嬷此刻正被蒙着双眼,捆在夏子衿的寝卧里,用布将她嘴巴塞满,以至于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馨儿是见过她的,不由眼带疑惑的看向夏子衿,见她神情淡淡,并没有为自己解惑的意思,又低下头来,并不多言,只是心头隐隐有些担忧。
这人到底是莲妃娘娘宫里的,似乎还是贴身的嬷嬷,之前夏子衿已经将九千岁的事情告诉她,没想到九千岁竟然是莲妃娘娘的亲生子,可这娘亲也太不负责了,为了入宫享受荣华富贵,竟然不认他,还害的他成了太监。
这些,是夏子衿以前为了糊弄馨儿,同馨儿说的,毕竟馨儿是她的贴身侍卫,她若是什么都不与她说,是瞒不住的,她还有些事情要馨儿去做。
因而,她才挑选了一些真实情况,编造了个故事告诉馨儿。
馨儿从未怀疑过这话真实性,以至于,从那之后,她对月静安的印象就差到极点。更别说,上次夏子衿遇险,似乎也与莲妃主仆有关。
对于绑架嬷嬷一事,馨儿只觉得她自作作受,并没有别的想法,唯一担忧的就是月静安知道了会找自家公主算账。
“馨儿,你去外头守着吧。”算算时间,夏盛卿也该带着月静安回来了。
馨儿点头,起身出去,就见夏盛卿带着个头脸都遮住的女子走过来,连忙屈膝行礼。夏盛卿轻轻应了一声,就径直推门进去。
等着他们都进去了,馨儿才站直身子,在屋门口守着。
真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凑到她耳边,“馨儿,你为何不愿意理我?”
馨儿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的脸,情不自禁的想起他那天强吻自己的场景,面皮瞬间滚烫,红霞满面,条件反射似的抬手,一下子将他推到一边,“你走开。”
真文看着她这么大反应,忍不住挠了挠头,跟着委屈的扁了扁嘴,做出一副吃了亏的模样,“馨儿,上次你将我打的那样惨,我都不生气,你还生气做什么?”
见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一阵阵怒气就袭上她心头,馨儿禁不住冷笑两声,从嘴巴里吐出两个字来,“活该!”
真文瞧着她像是被打开开关似的,一下子就生气,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她,期盼她告诉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可惜馨儿明显不愿意搭理她,直接搬了个凳子在长廊下坐下,将此前尚未勾好的花样拿在手心继续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