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文见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吞了吞口水,生怕她大半夜玷污了自己的清白,又有心逗乐夏子衿,因而冒出一句话来,“公主,属下可是卖艺不卖身,您这大半夜的过来,不知可有什么事情?”
见他双手护胸,好像自己要对他做什么的样子,夏子衿不禁翻了个白眼,斜睨他一眼,“本公主要你现在就带本公主骑马赶回去。”
她此前已经算过,如果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三五日就能回京城,而坐马车的话,加上中途停顿休息的时间,就是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够到达京城。
此刻夏盛卿生死未卜,她只想尽快回到京城,好请求明圣帝派御林军寻找他,或是自己亲自去找,而不是将时间都浪费在路上。
真文皱着眉看着她,很是为难,“公主,并非属下不愿意带您回去,只是太医先前就说过,您的身子绝对不能继续颠簸,若不然一定会撑不住的。”
夏子衿何尝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只是她现在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什么撑不撑的住,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夏盛卿的安危。一日没有找到夏盛卿,她就一天不得安宁。
“真文,本公主这是命令,我们今夜就走,不要惊动旁人。”夏子衿收起面上的玩笑,斩钉截铁的开口,语气里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
然而不等真文作为应对,一道带着叹息的声音就自房间门口幽幽响起,“子衿,你为了他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日后九千岁出来,只怕心里头也不见得多开心。”
夏子衿甩头看他,深吸一口气,“荣遇,你怎么来了?”
她特意挑了子时,夜深人静时,就是为了怕吵醒旁人,没想到还是惊动了荣遇。见她脸上带着愧疚,荣遇深吸一口气,在得知她要一个人先行上路不顾自己的身子赶回京城时,他就忍不住生气,现在却是强行压下来,走到夏子衿跟前,细细的看着她。
望着她脸上遮都遮不住的泪痕,荣遇忽然伸手,搭在她的脑袋上,夏子衿一怔,刚准备拍开他的手掌,就被揉了脑袋。对于荣遇这种哄小孩子的动作,夏子衿的脸一瞬间黑了下来,拍开他的手掌,“荣世子,你若是再随意靠近,本公主本公主定要治你个非礼的罪名。”
荣遇忙将手缩回来,耸了耸肩膀,“子衿,你这未免太无情了,本世子这是教训你,你若是真的骑马去京城,恐怕不等找到夏盛卿,你就要先办丧礼了。”
虽然他说的话刻薄了一些,但是按着夏子衿现在的身体状况,却是没准的事情。夏子衿想要反驳他,却没什么底气,最后只能低下头。
荣遇见她一双眼睛里的光瞬间黯淡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你既然想去,本世子与你一起。”
夏子衿顷刻间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荣遇见她为了夏盛卿情绪不断变化,心里忍不住泛起酸水,唇齿间更是满是一阵阵的苦涩来。
二人一路上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回京城,夏子衿一路上都被他用银狐绒的袄子护着,就露出一双眼睛,除了身子疲惫些,反倒没什么感觉。
倒是荣遇,刚进府,就轰然倒地,夏子衿忙叫前来迎接的管家去请大夫过来。好在他只是几日没合眼,太过劳累,睡上一觉就能好。
得知他没事,夏子衿顿时松了一口气,吩咐馨儿给她换衣裳,梳洗一番后,进宫求见明圣帝。
明圣帝正窝在青莲的宫里与她厮混,听着大太监前来通报,说是夏子衿前来求见,莫名一阵心慌,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开正双手环着他脖颈的青莲,理了理身上的衣襟,安抚了她一下,就起身往养心殿方向去。
夏子衿在外头的台阶下站了好大一会儿,都不见明圣帝宣她进去,心急如焚之下就准备闯进去,就见明圣帝快步从别的方向走过来。
夏子衿面色一喜,刚刚靠近,就闻到明圣帝身上浓重而熟悉的香味,她的视线随之上移,就看到他刻意隐藏的唇痕,当下,她一颗心就“咚咚咚”的沉下来,透骨冰凉。
明圣帝还没有注意到她情绪上的变化,找了个和蔼的表情出来,叫大太监将她一起请进养心殿。夏子衿刚走进去,就看到碧玉珠子穿成的帘子挂在屋子中央,而明圣帝则是直接走到帘子后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来,可是为了夏盛卿的事情?”明圣帝望着他,干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