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子衿长长的睫羽犹如蝴蝶的翅膀颤了两下,对于他的回答,夏子衿半点儿都不惊讶,重新抬起头来,拍开他试图对着自己的肩膀揽过来的胳膊,“那不知道世子准备在驸马府住到何时,这世子总在府里白吃白喝,这开销,本公主可担不起。”
荣遇提到嗓子眼的心脏重重落回去,露出委屈的表情来,“子衿,你这话未免太伤本世子的心,这在蕃地,那些个千金小姐可是想着法子邀请本世子,怎么到了你这儿,你还不乐意起来了。”
见他耍宝,夏子衿掩唇笑出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刚准备说话,就吸了一口凉气到嗓子里,喉咙顿时痒了起来,立刻咳嗽起来。荣遇忙叫守在外边的馨儿去倒热水来,夏子衿抓着帕子,好似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荣遇瞧的心疼,恨不得以身替之。
馨儿端着热水进来时就听到她这一阵咳嗽声,忙上前来,抚着她的胸口,给她顺气。荣遇端起茶盏递到她跟前,夏子衿喝了口热茶,这才觉得好些,嗓子里的痒意随之压了下去。
荣遇看着她缓过来,这才舒了一口气,起身去喊御医过来看看。御医来的快,替夏子衿把脉后,又仔细看了她的脸色,面上就露出笑意来,“公主的烧已经退了,只是体虚,寒气入骨,还要多休养,千万别去外边吹风了。”
夏子衿点头,看着老太医一脸恳切,喋喋不休的和荣遇说该注意的东西,不禁摇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脸的无奈。
等送走了太医,荣遇就看到夏子衿将一只手搭在馨儿的手掌上,试图站起身下床,忙按住她的肩膀,叫她重新坐下来,“大夫刚说了叫你好生休养,这颍州城里的灾情都已经稳定下来,皇上那边,本世子已经叫真文以你的名义传了信过去,你多待些时日也无妨。”
夏子衿见他不住劝说自己,不觉轻笑起来,开口叫馨儿准备纸笔,纤瘦的身体随之站起来,走到桌前,眉宇间却是含着一股子忧愁。
先前刚刚醒来被分散了注意力,她一时间忘了梦里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又是忍不住心慌,一想到她可能噩梦成真,她就心口一窒,执笔亲自给夏盛卿写了一封信,吩咐馨儿拿出去叫真文用信鸽送去驸马府。
真文在外边看着馨儿出来,笑嘻嘻的凑上前,“公主怎么样了?”
“公主已经退烧了,只是身子虚弱,这药还是要喝,你赶快将这封信送出去,我去给公主熬药。”馨儿将信纸塞到他手上,皱眉回应,转身对着客栈的后厨走去。
真文眼底潜藏的担忧这才散开,看了眼手中的信封,扭头离开。
屋子里,夏子衿忧心忡忡的回到床榻上半靠着,看到荣遇还赖在她房间不走,脸皮不由自主的红起来。先前她发热昏迷,荣遇守着她倒也罢了,现在还在这陪着她,屋子里的气氛不免尴尬,见他半点儿眼色都没有,夏子衿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荣遇不明所以,刚准备发问,就听到外边的敲门声,萧符的声音随之传进来。
夏子衿探头看去,荣遇立刻去看门,斜睨着过来拜访的萧符,眼里嗖嗖的射出刀子,萧符对他敌视的眼神视而不见,直接绕过她走进去,望着夏子衿醒过来,明显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夏子衿不解的看着他,自打青姨娘的事情曝光后,知府夫人就大受打击,直接病倒了,萧符向来孝顺,一直在府里伺候,很少出门,“令母的病好些了吗?”
萧符点了点头,“母亲已经好很多了,倒是公主你,听闻公主先前就伤了身子,体质虚弱,还硬撑着身子过来,现在却是累到了,公主还要多注意自个儿的身子才是。”
荣遇从门口走过来,看着他对夏子衿大献殷勤,气的咬牙切齿,偏偏夏子衿丝毫看不出来这混小子对她的心思,还留着他在这儿坐着。荣遇一边瞪着萧符,一边暗暗磨牙。
偏偏萧符半点儿都不在意他的冷眼,巍然不动,继续与夏子衿谈笑风生,顺带表达自己的关心。夏子衿见他一直待在这儿,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回首就看到荣遇阴沉的眼眸,她不觉了愣了一下,随即面色古怪的看了眼萧符。
见萧符好似半点儿都没有察觉到荣遇的神情,夏子矜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总觉得他就是在故意气荣遇。
等送走了萧符,荣遇浑身的酸味才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