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愿投靠夏天勤的,什么忠心,对他来说,可没什么用。”月静安将甲套放到桌子上,神情变幻莫测,“更何况,他一个御史,说话有什么用,此事还要叫丞相出马才是,这样,才能叫明圣帝将目光移开。”
嬷嬷瞧着她素净的脸庞上透着的狠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低着头给她捏着肩膀,半句废话都不敢多言。
青莲并不晓得自己这几天的恣意妄为给她带来了什么,她此刻正面色赤红的看着夏子衿,满眼的不解,漂亮的眸子里隐隐约约透着憎恶,“主子,这是为何?”
为何要临时改变计划?为何要放过月静安?青莲咬着唇,心里的狠意犹如大海的波涛一样汹涌,先前她被夏子衿选进宫,得知有机会对月静安下手的时候,心头的欣喜,就是叫她立时死了都是好的。
偏偏,眼见着月静安就要落败,她的心愿就要达成,夏子衿竟突然改了主意。夏子衿望着她似是有些癫狂的样子,眉头一点点拧起来,“砰”的一声搁下茶盏,杯子里的茶水立时溅出一两滴来,“青莲,你逾越了。”
夏子衿当初选中青莲,除了她的美貌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听话。青莲曾发誓一生以她为主,没想着,她刚改变主意,青莲都要与她叫嚣。夏子衿唇角扬起冰冷的弧度,漆黑的瞳仁里一瞬间攀爬上诡谲的身影来。
青莲哑然,撞进她瞳孔里闪现的皑皑白骨,浑身一颤,慌忙跪了下来,“奴婢不敢。”
见她服软,夏子衿才冷哼一声,抬脚往外走去,清冷的带着寒气的声音直接落到她心底,“青莲,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若不然”
她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越行越远,青莲跪在地上,垂着头,眸子里光暗闪动,隐约可见愧疚,她猝然握紧双拳,闭上眼眸,等了会儿,方才神情平静的睁开眼睛,拍手叫守在外头的宫婢进来。
夏子衿回府之后,就望见荣遇急匆匆的走过来,手腕一下子就被他拽住,见他不住的咽唾沫,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狐疑的盯着他。
荣遇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子衿,本世子有话与你说。”
夏子衿咬着唇,望着他脸上焦急的神色,叹了口气,“此事可是与先前本公主被刺杀一事有关?”
荣遇见她聪慧,面容苦涩,拽着她的手掌微微发紧,张口结舌,“先前本世子已经派人去查了那刺客的底线,却是一个叫暗夜阁里的人,本世子的人被那什么阁主打了回来,本世子特意去了金子叫他们去刺杀那雇人刺杀你的主顾,后叫人在暗处守着,就听着他们说什么宫里的人。子衿,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人只怕是”
“莲妃。”夏子衿接口,心底不免有些遗憾。
她现在的身份,实在是不宜同月静安起冲突的,可惜对方并不准备与她化干戈为玉帛,甚至还想着毁她清白,取她性命,夏子衿将手掌拽回来,转身向主院走去。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的长廊底下静静的站着个人影,目光垂直落到荣遇抓着夏子衿的手掌上,神情难看,见夏子衿抽回手掌,带着冷意的目光在荣遇脸上一瞥,这才离开。
夏子衿回了屋,刚刚推开门,就望见夏盛卿正倚在窗户前的软榻上,脸上盖着本奇闻杂志,似是睡着了的样子。她当即放慢了脚步,又想起此前荣遇说的事儿,不禁抿了抿唇,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跟前,屁股刚沾了椅子,就听见他道:“子衿,你回来了?”
不知怎的,他话语里听来总有股压抑的郁气,夏子衿原先就为着月静安的事儿烦心,此刻听着他这语气,怒火立时上来了,可又不晓得自个儿哪里触到他了,索性揭下他脸上的书,强压着怒气,“盛卿,你可是心情不好?”
夏盛卿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她柔软洁白的手腕上,脑子里跟着浮现出她与荣遇先前在梅林里拉拉扯扯的画面,嗓音立时暗哑下来,“没有,你别多想。”
外头忽然起了一阵风,夏子衿刚张嘴,那阵风就直接灌倒她嘴巴里。夏子衿顿时咳嗽起来,一下跟着一下,眼泪都呛了出来。夏盛卿瞧着她这副柔弱的样子满心心疼,哪里还记着先前的委屈,忙将她拉到怀里来,抚着胸口,反手就将窗户关上。
夏子衿靠在他怀中,心底的怒气莫名其妙就散了些,安心的闭上眼睛,等着身子被他捂的暖和起来,才从他怀里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