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做出背叛我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手软,可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说不得最后,夏启轩感念我们助他的心意,会尊我为长公主,荣宠一生。”
瞧着她笑嘻嘻的模样,夏盛卿禁不住苦笑。以明圣帝的性子,养出的儿子孙子恐怕也是生性多疑之辈,若不然,当初大皇子也不会因为明圣帝夸奖了夏子衿一句,就觉得夏子衿会同她争皇位,从而对夏子衿出手。
不过见夏子衿不愿意多提这件事情,夏盛卿只好闭嘴不严。
然而还不等夏子衿第二日前去探望小葵,明圣帝就因为接到密报而在朝堂上大发雷霆,说是夏启轩胆敢私自卖官,夏启轩连辩解都没能辩解一句,就被侍卫拉了下去,直接关进天牢。
长久以来积累的优势一下子散尽,明圣帝第二天就派了御林军前去皇长孙府搜府,可惜奇怪的是,搜遍全府,都没有发现夏启轩卖官得来的银子。
明圣帝气的吹胡子瞪眼,当即派人前去调查此事。夏启轩身份尊贵,不同于一般的囚犯,就算是被关押进天牢,待遇也有所不同。
夏子衿过来看望他时,就见他依旧穿着墨紫色的朝服,神情颓废的靠在稻草堆上,脚边的食盆放着饭菜,里面摆着一只烧鸡,在牢房里,已经算是好的伙食。然而夏启轩明显是没有心思吃饭的样子,双眼无神的望着牢房四周的墙壁,直到看见夏子衿,眼底才露出些许光亮。
“夏启轩,父皇派本公主前来调查此案,对于太子告发你买官卖官一事,你有什么说的?”望着他眼底升起来的满带希翼的光芒,夏子衿都不忍心开口,怔了一会儿,才扭过头,不带丝毫感情的开口。
夏启轩原还以为她是来探望自己,没想到她是奉命来审问自己,不由愣住,随即面上就浮现出嘲讽的神情来。
夏子衿一直关注着他脸上的表情,直起身子望了眼守在两旁的狱卒,招了招手,他们就按照吩咐打开牢门退下去。夏子衿随之走进去,直直的看着他,“夏启轩,本公主问你,这批钱你到底藏到哪里去了,还有你到底有没买官卖官?”
按照常理,只要明圣帝一直找不到这笔钱,都没法子直接给夏启轩定罪,但最终的解释还是在明圣帝那里。现在夏启轩买官的事情已经捅到明圣帝那里去,躺若是夏天勤诬陷夏启轩,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若夏天勤折子里所说都是真的,就算是她,想要将夏启轩从这件事情摘出来都十分困难。
夏子衿紧紧盯着他,看着他缓缓点头,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恨不得劈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夏子衿定了定心神,继而追问,“那笔钱呢?”
从看到她将四周的狱卒遣退下去的时候,夏启轩就知道她此刻是以盟友的身份询问自己,但是面对她这个问题,夏启轩还是犹豫起来。
见到他落到这个地步都不肯实话实说,夏子衿气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痛,凑近他,咬牙切齿,“若是你不愿意说,本公主也帮不了你。”
她可不想被人当作傻子一样给出卖。若非他做事不谨慎,怎么会被人逮住卖官的把柄,还牵扯出那么一大批官员。
见她撂下狠话,夏启轩心知瞒不住,索性直言,看了眼四周,凑到她耳边低语,夏子衿禁不住瞪大眼睛,又对上他要求保密的眼神,恨不得自己聋子,刚刚没有听到他说的那些话。
瞧着她似乎有退缩的意思,夏启轩咬了咬牙,当即从双膝跪地哀求她,“皇姑姑,您一定要救救侄子啊,侄儿这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夏子衿见他说的冠冕堂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好言宽慰,“你先起来,此事本公主晓得了,你且在牢里安心待着,本公主先回去想想办法。”
这事实在是棘手,夏子衿揉着眉心走出牢房,就看到夏盛卿正站在外边候着他,夏子衿连忙走上前,张嘴就问,“怎么样?可查到什么?”
夏盛卿瞧着她这样关心夏启轩的事情,面容上带着进去审问前不曾出现的疲乏,就知道夏启轩买官卖官一事只怕是真的,不由叹息一声,看了眼四周,一言不发的拉着她上马车。
车厢内燃着安神的香料,四周挂着厚实的帘子,夏子衿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四周的空气里袭上来,搓了搓手,将身上的寒意驱散,这才望向夏盛卿,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