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握住她的手掌,“我陪你一起进宫。”
大太监冷笑,“九千岁,娘娘只是想同明珠公主叙旧,九千岁何必这样紧张?难不成是担心娘娘对公主做什么?”
以往夏盛卿是内务府总管,他们这些个太监都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皇上身边的位置自然叫人眼红,这些个太监心里难免没有怨气,此刻逮着机会,自然是要出一出压在心底的恶气。
“驸马只是担心本宫一个人进宫,不认得回来的路,这才说要陪着本宫一起,什么时候说过紧张了?你这样空口无凭的说娘娘要对本公主做什么,若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主与莲妃娘娘有怨,你该当何罪?”夏子衿柳眉一挑,容色冷厉,见大太监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接着说下去,“公公在莲妃娘娘宫里当差,代表的就是娘娘的脸面,日后说话还是小心些。”
“若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莲妃娘娘连个奴才都教不好。”夏子衿冷笑一声。
大太监被她噎的哑口无言,一张脸青紫交加,半晌才抓紧拂尘,“是,奴才受教了。”
夏盛卿站在夏子衿身后,看着她维护自己,不觉扬起唇角,目光落到大太监身上就带了些许寒意。夏子衿扭头就看到他的神情,不由蹙眉,“盛卿,我进宫去,你到时在宫门口接我便是。”
言下之意,若是她长时间没出来,夏盛卿就进宫直接求见明圣帝,虽说明圣帝现在病重,可小夏子总归是能主事的。她若是出了事,第一个逃不了干系的就是月静安。夏盛卿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看着她随着大太监出门,垂在袖中的手掌微微颤了下。
与月静安再见面并不在夏子衿的预料范围内,至今她都没有想清楚月静安为何会与夏天勤合作,前世月静安一直十分沉寂,独自呆在佛堂里礼佛,这情况直到她死都没有改变。若说她是为了日后夏天勤登位获得荣宠,夏子衿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
若月静安当真在乎这些荣华富贵,当初又怎么可能为了董妃不愿意搭理明圣帝。此事实在蹊跷,想着,夏子衿已经走到月静安宫门口。大太监先进去通报,这才出来迎她进去。
夏子衿收回心里转过的想法,深吸一口气,抬脚进去,就见月静安端坐在贵妃椅上,戴着鎏金甲套的手指无一不昭示着她早已今非昔比,就连眼神都锐利不少。夏子衿摸不透她心底的打算,只能打起精神来应付她,顺带瞧瞧能不能从她这里套出些话来。
“明珠公主可是从秋山回来?”月静安喝完茶水,才捻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月静安还要再问一遍,夏子衿疑惑的瞧她一眼,“是。”
“不知皇后可安好?”月静安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她,抓着扶手的手掌不自觉的收紧,先前她派人去打听消息,只晓得夏子衿去见了皇后,可偏偏具体谈了什么使尽了法子都打探不出来。
若是夏子衿胆敢撺掇夏盛卿同皇后站在同一阵营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月静安就抑制不住心头不断涌起的杀意,一旁站着的嬷嬷瞧着她神情有变,连忙笑了一声,“娘娘说笑了,皇后娘娘如今戴罪修行,明珠公主想必是不知道她的情况的。”
得了她的提醒,月静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收起脸上的神情,笑眯眯的瞧着她,“是本宫鲁莽了。”
夏子衿但笑不语,避开这个话题,脑子里却迅速转起来。
就在她二人相互试探的时候,黄尘烟刚刚回到府中,就见精武候满脸焦躁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见到她回府,立刻迎了上来,“女儿,你既然有了心上人就该和为父明说,为父自当为你做主,只是那人”
黄尘烟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就见个肉球从屋子里奔出来,“烟儿,你终于回来了?”
来人泪眼汪汪,虽是鼻青脸肿,可细看下来,倒也能辨认出原本的样貌,可不就是先前缠着她说要以身相许的沈栎。黄尘烟嘴角抽了一下,满脸嫌恶的皱起眉头,抽回袖子,“你这是做什么?”
她自认先前在马车上已经同他说的清清楚楚,若是他还执意纠缠,她可绝不会客气了。瞧着她满带寒意的眼神,沈栎打了个寒颤,扭头看了眼正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精武候,咳嗽一声,递给她一个求救的眼神,满是委屈的开口,“烟儿,你还不愿意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