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烟,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尘烟咳嗽一声,“你快出来吧。”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黄尘烟斜了下眼睛,目光不定声色瞥了眼救了夏子衿之后就躲到角落里假装自己是隐形人的荣遇,无奈的叹了口气。
夏子衿全副心神都落到她脚底下昏迷不醒的店小二,撇了撇嘴,一想到这店小二看着憨厚,私底下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甚至联合自家掌柜谋财害命,夏子衿眼底就浮现厉色来。夏子衿抓起架子上的衣袍披在身上,走到黄尘烟跟前,拉起她的双手,上上下下的看了眼,确定她平安无事,这才舒了口气。
黄尘烟抽回手掌,在她脑袋上戳了戳,没好气的白了夏盛卿一眼,“九千岁,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你竟然带着公主出来游山玩水,实在是”
“出什么事情了?”夏子衿敏锐的察觉到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黄尘烟也不会用这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同她二人说话。
黄尘烟愣了一下,就见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只能苦笑一声,“明圣帝吐血了。”
“什么?”夏子衿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同夏盛卿对视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着明圣帝的性子,就算真的是病重,也绝不会在朝臣面前表现出来,定然是强撑着的。但是现在他吐血的消息,连黄尘烟这样的深闺妇人都知道。这些无一不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明圣帝的身子已经虚弱到他想掩饰都掩饰不了的地步。
只是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这样?夏子衿眼底掠过奇怪的神情。黄尘烟见她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结,不由叹了口气,“你们是回去还是继续上山拜访皇后娘娘?”
夏子衿藏在袖子里的手掌拢在一起,一时半会儿,竟是没办法回答黄尘烟。最主要的事情是,她前头才说要为了明圣帝祈福,现在明圣帝当真病重,她若是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如此,她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按着原来的计划上山拜见皇后,然后再赶回京城。她之前悄悄探过明圣帝的脉搏,虽然微弱,但是要支撑着朝堂彻底稳定下来还是没问题的。对于明圣帝,夏子衿一直都分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
得知他二人还执意上山,黄尘烟不由自主的张大嘴巴,好半晌,才扭头离开。夏子衿看着她的背影,禁不住苦笑,“盛卿,晚上是不是就有消息了。”
夏盛卿不动声色的望了眼停在院子中央大树上的鸟,收回视线,笑眯眯的瞧着夏子衿。夏子衿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冲着他点了点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夏子衿自然失去了继续逛镇子的念头。
皇后在家庙里待了足足有十天,期间连个鬼影都没有来看过她。就连夏启轩为了避嫌也不曾来过。此刻她正跪坐在蒲团上,瞧着木鱼念经。得知前院有客人找她,皇后禁不住怔了片刻,面上隐约露出激动的神情来。然而,等她看清楚来人之后,就忍不住失望。
瞧着她面上的表情,夏子衿不由叹了口气,还是将黄尘烟刚刚告诉她的消息转达给皇后。皇后掐着佛珠的手指一顿,勉强一笑,却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夏子衿本就没有打算能从她嘴巴里问出什么,闲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皇后嘴巴哆嗦个不停,就在他们的脚即将迈出厢房时,皇后骤然出声,“等等。”
夏子衿立刻停下脚步,站在门口,逆着光望着她,皇后瞧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也知道这地方除了夏子衿和柳念夏外,怕是不会再有别的人过来了。
就是因为这一点,皇后才只能选择相信他们。皇后从袖口里摸出一块玉佩,缠到夏子衿手腕上,“还请你们回去后,告诉本宫的父亲,好好辅佐皇长孙殿下。”
夏子衿摸着玉佩上的纹理,勾唇一笑,“皇后娘娘既然有事找本公主做,也该准备些好处。”
皇后禁不住咬牙,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个贪财的人,叹了口气,费尽力气才从手腕上将镯子撸下来,戴到夏子衿的手腕上。夏子衿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皇后娘娘,您还要多保重。等着父皇气消了,一定会来接您回去的。”
皇后瞧着她面色焦急,不似作假,心底莫名的划过一抹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