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见她如此知趣,明圣帝心口一颤,好似被热水熨帖过,想到之前她舍命救自己,眸中隐有感动之色,猝然伸手拉住她,“爱妃莫急,精武候被困匈奴多年,这次回来,你还没见过,不如趁着这次机会见见。”
“这怎么行?”莲妃心头狂跳,面上却摆出为难的神色,“侯爷过来,定然是有要事同皇上商量,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听这些做什么?听不懂便罢了,听懂了不能为皇上分忧,岂不是更加头疼,皇上快饶了臣妾吧。”
明圣帝原就带着试探她的意思,后宫里出了个太后,决不能因为他的疏忽,再出现个干政的妃子,此刻听到莲妃的回答,顿觉舒心,望着她的目光不由柔和下来,当即哈哈大笑,“既如此,朕就暂且饶你一马,快去吧。”
莲妃笑盈盈的起身,冲着站在一旁的夏盛卿递了个眼神,推开门出去,正好与精武候擦肩而过。
黄尘烟随精武候一起跪倒在地,“微臣参见皇上。”
“精武候,你不在府中待着,来朕这儿做什么?朕听闻,你在匈奴吃了不少苦,此次回来,可要好好休息。”明圣帝一双鹰眸紧紧盯着他,手掌搭在龙案上,轻笑。
精武候当即大呼起来,“皇上,微臣自然也想,只是一想到小女的婚事,微臣就寝食难安,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所想,才厚着脸皮到您这儿来求个恩典。”
他姿态放的极低,全程都恭恭敬敬的,明圣帝见他伏低做小,心头的怀疑才消了些,又听他提起黄尘烟的婚事,想起京城里的权贵如今眼巴巴的望着黄尘烟这个香饽饽,只以为精武候是想利用黄尘烟的婚事与京中的世家结亲,好让精武候的势力更上一层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精武候一边说,一边观察明圣帝的脸色,心头“咯噔”一声,不再迟疑,将来前做的决定一股脑的说出来,“微臣知道,小女此前为了前去战场,同林王世子和离,但微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多年来臣都无法在她身边照拂她,现下回来,自然想着操心她的婚事。先前皇长孙的妾室前来说亲,原本该是一桩好姻缘。”
“只是”精武候偷偷打量一眼明圣帝,见他面沉如水,一张脸黑的如同锅底,垂首冷笑,继续道,“只是小女性子随臣,鲁莽惯了,皇长孙的美意,微臣怕是受不起。更何况,微臣与小女难得相聚,总想留她在身边,还请皇上下旨,允小女自个儿寻找称心的夫婿。”
“黄尘烟,你意下如何?”明圣帝听到他说拒绝了柔氏,脸色才好起来,心头对夏启轩已十分恼怒,转而将目光落到黄尘烟身上,开口询问。
黄尘烟这才抬起头,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臣女只愿这一生都陪在父亲身边,若是成婚,也定要招个上门的夫婿,好在爹爹跟前尽孝,若不然,臣女宁可孤独一生。”
她掷地有声,一字一句的将心中所想吐出。明圣帝听得她这句话,不禁愣住,眼底带着探究,手指敲着桌面,沉默半晌,忽而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愧是巾帼英雄,难得你一片孝心,朕准了!”
黄尘烟顿时面露喜色,连忙谢恩。父女二人刚出了御书房,明圣帝脸上的笑意迅速到卷回去,冷哼一声,“夏总管,此事你怎么看?”
“皇上,这事不是明摆着,精武候爱女心切,可不就是想多留女儿几年。”夏盛卿避重就轻,一边上前执着酒壶替他斟酒,一边笑眯眯的道,只装着听不懂明圣帝话语里的试探。
明圣帝呵呵一笑,“确是如此,小夏子,你去将皇长孙给朕叫进宫来。”他这个孙子,得好好敲打敲打了,刚从南蕃回来,就弄出这一出,真当他是死的不成。
精武候出宫后,刚刚回府,就吩咐府里的管家将自个儿的意思散出去。
前来说亲的诸位夫人看到候府门口贴的布条,俱是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心中直想着这精武候莫不是疯了,真以为自家女儿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不过是个被退婚的破鞋罢了,竟敢提出这样高的要求。
还有些不死心的,敲开精武候府的大门,厚着脸皮想要进去,皆是被守在门口的候府管家给拦回去。如此一来,诸位夫人都是冷了脸,甩手就走。
馨儿赶了个热闹,讲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夏子矜,眼底也带了点儿疑惑,“公主,您说,这精武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他难道就不怕郡主嫁不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