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便能如意继位成君王,他又何须像如今这般辛苦得小心翼翼,与他人争这争那。
扯着嘴角向了笑了两声后,夏天勤又把手中托着的另一盏酒杯,狠狠的砸了个粉碎。
他咬牙切齿,从喉咙之中发出恨意来:“夏晟卿,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暗中给本殿下使绊子!”
前两日,那边境的小战乱又起,他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亲自向明圣帝请令带兵前去平定,以求能够令明圣帝觉得他懂事又为国忧民。
可那夏晟卿偏偏要提说什么他非是将军之职位,也不善用兵,贸然承接是不妥的。
于是明圣帝将他一番想要为其分忧的心,看作是了觊觎兵符权势,令他苦不堪言。
“太子殿下,您若真是气不过那夏总管对您暗中使诈,又为何不报复他!”侍从提醒道。
“报复哼,你以为本太子没有想过吗?只是那夏晟卿实在是狡猾至极,在父皇面前又圆滑的很,让本太子根本抓不住他一丁点儿的把柄,又要如何报复他!”
世人都道那狐狸乃是世间最狡猾奸恶之物,可他认为夏晟卿比起狐狸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不是看在他对本太子日后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本太子早早已命人将他给收拾干净了。”夏天勤愤愤然道。
殿中的烛火暗曳着,宫女们皆是被夏天勤给赶了出去,无人替这殿中的灯烛添油,那油灯燃尽之后,诺大的宫殿便更加的漆黑可怖。
夏天勤散发坐在这殿中,恍若是一缕骇人的幽魂,双眼又深藏几分恶意,令人望进那眸子之中也不由得要打颤上三分。
“太子殿下,您说那夏总管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的软肋与把柄吗?只要太子殿下您拿捏住了他最致命的软肋,他岂不是就能够仍由太子殿下您摆布呢!”
“软肋?”
夏天勤皱着眉沉思了片刻,心中暗暗作想,将那夏晟卿,隶属宫中服侍明圣帝这么多年来所行过之事、所言过之语,一样一样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他那沉重而深深皱着的眉心忽而舒展开来,一张干瘦太过而微微内陷的脸也渐渐扬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毒辣笑意来。
“哈哈,本太子怎么没有想到,软肋嘛夏晟卿这只狐狸自然是有软肋的!”
夏天勤抿着嘴低低笑了几声,眼珠子咕噜一转,转过身向着角落里头的侍从招了招手。
“你过来。”
侍从应声抱拳上前听从夏天勤差遣,双膝略略跪地,恭敬待命。
“你便这样做”
昏暗的宫殿之中,只有寒风吹过那窗花儿,卷起未曾合紧的窗户,吱吱呀呀的响动不止。伴随着夏天勤计谋筹划而在殿中响起的低声冷笑,于夜空中划过一道令人战栗的刺耳弧线。
此时正是夜幕渐渐深沉之时。
夏子衿携着小葵回了墨生园之后,便觉得浑身疲累得紧。
这冬日快要到了,寻常的那些呱噪蝉鸣与夜半鸟清,全然是不见。
世间万物,皆是遵循着这世间环境轮转之态,各司其职,各安其命。
夏子衿是个怕冷的主,这方十一月出头,她便觉着夜里,床榻之上覆拥着棉被还是有些冷得慌。常常是手脚冰凉,晨起时也觉浑身冷嗖嗖,哪儿都透着风一般。
于是乎,这几日开始,夏子衿每每入睡前便要小葵将那上好的银碳投进火盆之中,放在屋里头然上彻夜点着,如此一来,有了暖和的保障,她入睡后周身血脉也很是通畅,安眠更为恰意舒适。
而此时洗漱之后,夏子衿已除去了周身衣物,换上了洗净的寝衣钻入烘得暖暖的被褥之中。
“公主,今夜是小桓子守夜,您若是有什么吩咐,且往门口喊一声,小桓子便会进来听您差遣!”小葵替她压实被子后退后一步朝夏子衿福了福身道。
身为夏子衿的贴身宫女,小葵本是应该日日夜里守夜,以备随时听候夏子衿的指示。而夏子衿心疼他们在烈烈寒风之中还要夜起侍奉她,便准许了小葵与小桓子两人轮换着守夜。
“今日便罢了吧,你与小桓子且都回屋歇着,本公主今日乏的慌,夜里怕是不会起来的,你们守着也是无益,不如钻进被窝里睡个好觉,明日再早早起来伺候吧。”夏子衿摆摆手,这大冷天的,小桓子守夜只能在屋外头怪是冻得慌,想着改日得给他在屋外搭一个小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