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凄厉至绝到声嘶力竭,最后再是气若游丝到快要发不出声音了。
两个狱卒用刑用得精疲力尽,那领头的黑衣人也只剩下一口气。
夏斌饶有兴趣地看着其他黑衣人眼睛闪现的恐惧之色,慢慢站起身来,在那些被牢牢绑在柱子上的暴徒们面前走动着。
“你们要知道,天下之滨莫非王土,只有皇上才是这个时间唯一至高无上的存在,其余的皆是反叛作乱的野心贼子。皇上一向是仁厚待人的,只要你们之中谁说出了幕后的主使者,不但不用死,还可以作为有功之人享受荣华,之前的所有种种皆可以一笔勾销。你们可想好了,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即便你们现在不说,本皇子一样查得出来,只不过到时候你们全都得死!”
夏斌磋磨着铁核桃发出咯咯的声音,又走到奄奄一息的领头黑衣人身边,抬腿往他脸上一踹,那人瞬间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夏斌粗壮的腿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地磋磨,领头的黑衣人一开始还有挣扎,但随着夏斌脚力加大的踩踏,他的头颅一次又一次地重重受到撞击,渐渐地就没了气息。
“呵,这么容易就死了,真是扫兴,拖下去处理掉。”
将那黑衣暴徒虐待致死,夏斌只道一声无趣,将满是他血迹的鞋底踩在他胸前一处还算干净的衣服上擦拭一二,又抬起头来睥睨这其余面露惧意的暴徒,将一出杀鸡儆猴演绎得淋漓尽致。
人的天性是自私与贪婪,暴徒们更是如此,谁能够带给自己荣华富贵与安稳人生,他们便效忠于谁。
对幕后之人最为忠心的领头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是些小喽啰罢了,他们既没有那样坚定的忠心,也没有领头人那般不怕死,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想着夏斌方才说的话,皆是有些心动起来,往事一笔勾销,还能够坐享荣华富贵,岂不是比现在的卖命来得划算么?
“本皇子的耐心有限,只给你们这一个机会,活命的人只能有一个,且看看谁人识时务。”夏斌露出一抹邪意的笑容,那是上位者对于主宰他人生死而带有的优越之感。
此时对于夏斌而言,这些暴徒无疑是俎上之肉,仍由他揉搓碾压罢了。
只能活一个。
这个念头在所有的暴徒脑海中回荡着,泼天富贵还是裹尸荒野,如何抉择?
答案显而易见。
“我说!大皇子,我全都说!”
其中一个人安耐不住抢先出声道。
有一种趋势叫做蝴蝶效应,随着一个人的松口,其余的暴徒也纷纷嚷嚷着要开口,生怕自己成了落后的那一个。
夏斌满意地看着原本嘴硬的暴徒们一个个抢着自爆底细,满意地笑了起来。
“大皇子,我们也是受人指使的,否则哪里有这个胆子去伏击皇室的车队!”
“主人允诺我们事成之后人人加官进爵,享俸禄食官粮,人活一世不过为了讨一口饭吃,如何怪得了咱们呢!”
“加官进爵食俸禄?呵,看来这幕后之人是要改朝为王呢。”夏斌抚着自己的下巴勾了勾嘴角,看向抢话最厉害的一个暴徒道:“你们的主人又究竟是谁呢?”
“是宋仁博!原刑部尚书!”
随着这个名字的说出,夏斌眼中的精芒闪动着,终是会心一笑。
宋仁博,他记得这个人。
五年前的时候上京城有一宗大案,乃是原刑部尚书宋仁博因被同僚检举买卖官爵收受贿赂高达上百万两银子,遂明圣帝大怒之下将其判斩首之刑,更是株连九族,午门斩首那一天宋家人的血染红了斩首台,洗了三天还是褪不去那股子恶臭。
“宋仁博不是死了么,竟然还能时隔五年后密谋造反之事,当真是有本事。”夏斌说道,心中忽然豁然开了一条路子,渐渐蔓上了喜色来。
“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夏斌想这心中之事,越发笑得欢畅起来,宽肥的面庞上皱起一道道肉褶子,着实是有些滑稽。
“该说的小人都说了,大皇子是否可以放过小人!”抢先说出宋仁博的名字的那个暴徒慌忙道,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而其他的暴徒咒骂之声不断迭起,同时还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之色。
“当然可以,本皇子说话算话。”
夏斌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侍卫便上前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在那个暴徒瞪大的双眼之下将其余的人纷纷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