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静安一双丹凤眼望定她,自然也不会漏掉丝毫反应。
“这本宫便不得而知了,只是敢问明珠公主一句,若是这事换成你,又当如何?”
月静安问得刁钻,夏子衿抬眼打量她,却又未曾看到除了笑容之外的其他表情。
“这个问题本公主答不上来,本公主的未婚夫是晟卿,不是荣遇世子,晟卿他对本公主一心一意,也没有瞧上别的女子,所以本公主自无法带入七妹妹的感官感同身受呢。”夏子衿笑着答到,是滴水不漏的回答,却也是心里话。
月静安心中冷笑,算夏子衿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了未婚夫,若是她再和荣遇纠缠不清,自己定要叫晟儿看清她!
“是本宫胡乱比喻了。”她抿唇淡淡道,眉峰一挑,又问道,“不过明珠公主可听说了广州湾暴乱的事情?”
这事从今日早朝后才传开,夏子衿近几日安心养病,院子里也有小桓子管着,便没有操心别的事儿,此时听月静安一说也是有些惊讶。
“广州湾?那不是荣王世子驻兵之地么,听闻广州湾常有海匪和陆寇骚扰,胜在有大量兵马守在青龙关,长久也未听说有过大的动乱。”夏子衿若有所思,忽然地脑袋里闪过了些记忆来。
暴乱
难道是前世那一场?
她记得前世也有一处临海关门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暴乱,只不过她记不清究竟是不是广州湾。那时战报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都是败落的消息,几万的兵马最后剩下五千人,被匪寇困在守关的城内,誓死不出。
那场战役在一位老将军连日制定修改出一条绝妙的御敌计策后得到了反转式的胜利,虽然损失了数以万计的士兵,却也终究保住了最后五千人。
前世如此,今世如何?
只听月静安又道:“这一回广州湾的流寇都是有备而来一般,原本不友好的几个势力也纷纷摒弃私怨联合了起来,广州湾驻扎了两万多兵力,如今剩下一万多人守着青龙关,情况不容乐观呢。”
果然是和前世的暴乱很相像,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能否安然渡劫。
月静安叹了叹,又似是自言自语一般,抿了口茶便说了起来:“换了本宫,定要先把青龙关的大门给死死堵上,一万多人到底也是不小数目,那些流寇再凶残还能越过比百年大树还高的青龙关城墙么?”
夏子衿笑着摇了摇头,月静安到底是深宫妇人,若是照此举才是自寻死路。
“本公主认为不妥,第一青龙关的城墙虽是很高,却也没有高到登天的地步,只要敌人懂得用长梯和弓弩,死守被破是迟早的事。第二城内的粮草要分成一万人的份,又能坚持几日?”
月静安含笑,又问:“似乎的确如此,那确是换成明珠公主,当如何御敌?”
她要如何?
夏子衿沉思,仿佛也将自己带去了那个腹背受敌下的青龙关,粮草将绝,前有恶敌,要如何?
前世老将军的计策她熟记在心,却也觉得有几处是不妥的,战场上瞬息万变,其实并没有一种计策是保证万无一失,但是若能够选择,谁都希望将伤亡降到最低。
“若是本公主大开城门,放敌入城!”
月静安含着茶水差点没喷出来,她没听错吧?放敌入城?那不是等于找死吗,原本她还想着来下子衿这里套着计策,她从前便用了许多好计策平定江南瘟疫与其他琐碎事深得明圣帝欣赏,想来夏子衿也能够想出巧妙的办法对付广州湾流寇。
但现下听到这句不羁言语,却让月静安有些大失所望。
“这太过懦弱了吧?”月静安干笑一声。
“本公主还没说完呢。”夏子衿笑了笑,“开城门放敌进去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正所谓兵不厌诈,既然如今的情况已经很是糟糕,流寇也自然气焰高涨,若是强硬对抗反而不妙,不如退一大步,让其膨胀起来。”
月静安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开城门之前,必定要好好部署一番。广州湾的兵兵力应该不俗,从中挑出千名佼佼者,换上百姓衣裳混入百姓行列,再挑出次能的两千人藏匿再城内的河中。开城门后流寇必定一窝蜂涌入城中大肆掠夺,他们生性穷凶极恶,杀伤抢烧乃是家常便饭,所以开城门之前必定要保证真的百姓藏到安全之处。而乘着他们进城防备戒心最弱的时候,先让剩下的几千士兵突围出城,从外头把城门堵死,再由伪装成百姓的精兵进行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