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想象如果夏子衿真的中了毒他会如何,恐怕他恨不得杀了茯苓为她报仇,一如他现在的心情,只有对茯苓的愤恨。
“原来是贵妃娘娘指使你。”夏子衿扶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样,笑开道,“既然如此,那本公主自然要找贵妃娘娘讨一个说法,身为贵妃,竟然能够任意毒杀公主,这是什么道理?”
夏子衿歪着头笑了一声,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出言道:“本公主听说前几日贵妃娘娘才刚因为给莲妃娘娘下毒的事被父皇惩罚,如今再加上毒害本公主,想必贵妃娘娘会更加受惩了,本公主定要去父皇面前好好哭诉一番。”
茯苓大惊失色,那药根本就是她自己要下的,如果夏子衿捅到了越贵妃面前,她是根本就兜不住的。况且连越贵妃房里头的毒药也是她亲手所放,若是让越贵妃知晓了她毒害夏子衿,自然也会联想到她房里的那瓶成分一模一样的毒药。
茯苓不敢想下去,越贵妃最恨的就是卖主求荣之辈,更何况她从头到尾都是月静安派过去的奸细,若是越贵妃知晓了一切,她只怕是死无全尸
“明珠公主,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贵妃娘娘!”茯苓跪下身子哀求道,拉着夏子衿的衣袖拼命地摇头。
“怎么,难不成你要杀本公主,还要本公主替你隐瞒?”夏子衿冷笑一声,抬手甩开茯苓道,“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撒谎,从头到尾,皆是你一人的主意是也不是?”
茯苓被夏子衿一甩,便跌坐在了地上,她看着夏子衿身旁面若冰霜的夏晟卿,他的瞳孔之中倒映着她狼狈不堪的面容,她不自然地整顿着衣裳,在众人眼中确是成了笑柄一般。
“来人,把茯苓捆好,明日上翊坤宫讨一个说法!”夏子衿大袖一挥凛然道,截到了茯苓注视夏晟卿时那一抹极其在意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满。
茯苓此刻已经是破罐子破摔,她古怪地笑了起来,看着夏晟卿,看着夏子衿,看着每一个笑话她的人,扯着头发尖叫了起来。
“谁敢动我!”她仿佛疯了一般,抓住一个上前要绑她的宫人的手腕便张口咬了下去,那宫人被她咬得吃痛,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茯苓被这重重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踉跄两步向后倒去,瞬间就被其他宫人们给治住,捆绑了起来。
“夏子衿,我告诉你,我可是莲妃娘娘的手下,你敢动我吗,难道不怕以后我们娘娘再也不和你合作?”茯苓一边的脸蛋高肿起,脸上却带上了怨毒的笑容,她扯着嘴角斜眼看向夏子衿,说道莲妃心中有了几分底气。
夏子衿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茯苓是莲妃的人,听她这样说道,更是心中冷笑。
“那么,连给本公主下毒的事情,也是莲妃娘娘交代你的?”夏子衿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疑问之色,反而有些讽刺之色,冷眼看着茯苓一副穷途末路的模样,失笑道,“若是如此,那本公主更要问问你,若是莲妃娘娘知道你背着她私自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决定,她又会如何想?在宫里头这么久了,你不会不明白疑人不用这个道理吧。”
茯苓白了嘴唇,月静安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是她知道自己背着她扣下了部分毒药,恐怕也不会保自己了,如此一来,她岂不是已经无路可走,死路一条。
“明明珠公主!奴婢错了!奴婢罪大恶极!你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可以做,求公主饶了奴婢一条命!”茯苓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无论怎么走都是死,只有夏子衿肯放过她,她才能安然无恙。
夏子衿根本不予她机会,茯苓又颤身身子跪爬到夏晟卿面前,紧紧抓着他的衣角道:“夏总管,您替奴婢求求情吧奴婢真的知错了!”
夏晟卿一点一点从她手中把自己的衣角给扯了回来,冷言道:“你罪不可赦,没有人救得了你。”
茯苓跌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地滚落,感受到了这一生从未有过的慌张。
夏子衿淡淡地看着茯苓,片刻之后一字一句吐出道:“小桓子,带几个得力的人把她押着送到翊坤宫去,把慧儿手里的那瓶药也一起送过去,就说本公主惧怕贵妃娘娘,特将茯苓送回,不敢怠慢,求贵妃娘娘高抬贵手,放过本公主一条小命。”
“不!不要!”茯苓凄厉地喊着,她回到翊坤宫,又哪里还有命再出来,越贵妃知道了一切之后只会杀了她以泄心中之气,她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越贵妃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