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最先考虑收买分化的对象,也恰恰肯定就是张国梁。
出身不能决定一切,不过出身总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淮军这个名字是张华轩盗用,不过也迅速得到了朝野上下的默认,其原因就是淮军九成九的士兵与将领都是出身在两淮,不是淮安也是淮北,在这个时代,出身同一地域当然有利有弊,不过对一支军队来说,其实还是利大于弊。出身一地,彼此间都很了解,不论是交情还是对能力的了解都很方便,而且不用担心逃兵与叛变的问题,同一地方出身,也极容易抱成一团。
而对张国梁这样不仅是外地,而且还是外省人的将领来说,问题就极其严重了。张华轩虽不了然,不过也知道张国梁在立足之初很是下了一番苦功,他原本一嘴广东话,出来当兵多年,官话也是讲的一般,此次为了在淮军之中立足,一年多时间居然一嘴的淮地官话,虽不甚标准,不过用来沟通也是足用了。
如此种种,再有加入会党拥戴张华轩一事,也是这一次促成张华轩决意让这个外籍将领领兵出征的原因之一,如果不是出此意外,张国梁见识广,当兵早,而且胆大心细,镇得住场面,在舒城顶住那些老官僚的压力应该是绰绰有余。而到了此时,朝廷既然决心要夺张华轩的兵权,如张国梁这样的外省出身的淮军将领,自然就成为朝廷分化拉拢,甚至威压的对象。
他是否能顶住压力,而且当真十足效忠,并非是出于官场狡猾的投机式的表态,对这一点,张华轩很是怀疑,心中并无十足把握。
相比与张国梁,在淮北直面河南胜保与袁甲三等人压力的王云峰,张华轩倒是并不担心。此人除了自己的军令外一概不理,如果事出突然,此人不敢公然与朝廷大军相抗,却也会毅然将兵马拉回淮安,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海州距离泗州二百余里地,由泗州至舒城也是二百余里,若是在后世不过是几小时的车程,而张华轩二百余人,所骑战马都是重金购得的良驹,由下午跑到半夜时方才赶到泗州,再由泗州稍事歇息后,又是连夜赶路,各人都是累的面色苍白,腰股间酸痛难忍,而那些劲力十足的北地良驹也已经跑的疲惫之极,马唇之间已经白沫连连,眼看再跑下去便会倒毙。
张华轩连天连夜的奔波,此时也是抵受不住,看看天色已经发白,距离舒城也是不过三四十里路程,当下便传下令去,各人下马休息,恢复马力,然后再一股作气奔到舒城。
命令传下之后,所有的中军将士都是面露喜色,虽然由海州到泗州的一路都经过去年张华轩在泗州后的整修,不过这半天一夜跑了三百多里路,无论对人对马来说,都已经是体力的极限了。
当下各人忍住心中兴奋,默不作声跨下马来,十几个伙夫带着帮手去路边树林砍些木柴,升火烧水,一滚开后让众人就着热茶吃些干粮垫饥,一时间内这路边围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圈,滚滚浓烟随风扬起,飘的老高。
苗以德皱眉看着众人如此,却是不便阻止,各人都累的不成人形,如果这会子再讲军纪隐蔽起来,怕是休息之后体力仍然无法恢复,再狂奔到舒城后如果再接着打仗做战,只怕体力是支撑不来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放出几个体力保持的较好的哨探,让他们远远散开,侦察周围数里内范围有无异常,只有如此做后,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张华轩先是骑在马上暂歇,看到苗以德如此谨慎小心,便也一笑下马。他骑马原也不少,不过似如此情况的狂奔还是破天荒头一回,下马之时,只觉得双腿之间刺痛难忍,原来一夜狂奔之后,已经是磨破了皮。
他忍住疼痛,先是拍打了一阵双腿,觉得血脉渐通之后,这才原地坐下休息。
苗以德把军务略作安排,看到张华轩坐下休息,略一沉吟之后,便到得张华轩身前,向着张华轩躬身道:“大人,一会子到舒城,不如先由标下带人进城,没有异常之后,再请大人入城为好。”
张华轩微微一笑,答道:“这样不妥,一会子还是一起进城去的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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