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凌门的总掌柜!怎会沦落到当男宠的地步?被世人误会倒还不打紧,反正他也不在意,但这事要是传人凌门那帮人的耳里,不被取笑到明年,他就跟冰旭日同姓!
“可是当初明明是你”冰旭日委屈地想,当初明明是宇恺自己在众人面前做出那种莫名其妙的动作,才会惹得议论纷纷。然而,当他睇了郡宇恺一眼.就知道他再说啥也没用,只能叹了口气,乖乖的认错。
“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冰旭日这低头认错的模样看在席訾眼里,甚是惊讶,虽然冰旭日平常看起来敦厚老实,可从来也没见过他向谁道过歉,尤其是这么卑恭的态度;以前就算是在任何人的面前,他还是凭著一股正气,说任何话都是理直气壮的。
“知道就好。”看见他这样识相地认错,郡宇恺的气消了不少,不过看着一脸看好戏的席訾时,突然冷笑的说:“你以为你这样就没事了吗?”
“嗄?”席訾傻傻地应了一声。
郡宇恺就趁著席訾发愣的同时,也赏了他一脚。
席訾一时重心不稳地往后跌去,什么气质也没了,更可笑的是,他的嫩绿衣衫上还留著一个清楚的脚印。
见状,郡宇恺总算是出了口气地离去。
“旭日,他”席訾藉著冰旭日伸出的手,狼狈地爬了起来,但他还是不能确定自己刚刚被人踢了一脚的事实。
“我早告诫你别惹火他的。”冰旭日语气难得的带点调侃,本来过于严肃的表情也放轻松了。
席訾见状,不禁啧啧称奇。“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那小子。”他搭著冰旭日的肩,不是很认真地说。
“别这样子流里流气的,要是被宇恺看见了,准没你好受的。”冰旭日拨开搁在自个儿肩上的手,出声警告。
“他能怎样?”席訾不以为意的两手一摊“顶多再补上一脚罢了。没想到你人还没弄到手,已先被他给管得死死的。”
冰旭日摇头叹道: “你真以为他的本事就这样?他最大的靠山可是我皇兄。”
一想到这儿,他就泄气。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凌门人?”席訾突然变得极感兴趣“这事我听人传得沸沸扬扬的,明玉公主可是信誓旦旦地说皇上还活著,而且在中原一个诡谲的组织凌门里担任总管,怎么,这事是真的?”
“当然,我皇兄有什么能耐我最清楚,他才不会这么容易就仙逝。”冰旭日开日。
听了这话的席訾笑得神秘,他摇头晃脑地说:“敢情我刚刚是听到有人在吃醋?那醋味可真是有够浓的!”
“你懂什么呀!我皇兄在宇恺的心目中比我来得重要多了。”冰旭日嘀咕著,心里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得承认。
“那你还不老实招来,当你听到我说宇恺是你的妾室时,你是不是在偷笑呀?”席訾不放过地盯著冰旭日的一举一动,而他果然是一张脸红得跟什么似的,羞赧地转开目光。
“我知道我这样很卑鄙,不过我承认我听到时挺高兴的。”不懂得撒谎的冰旭日老实承认。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郡宇恺产生这种情愫,但当他听到席訾这么讲时,一开始的确是吓了一大跳,不过他随即念头一转,若郡宇恺真是他的情人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看样子,想必他是喜欢上郡宇恺了。
“我就是喜欢你这诚实的性子。”席訾哈哈大笑,坐了下来, “你还没告诉我,他是凌门里的哪号人物?”
行事作风诡谲的凌门人,其真正的身分让全天下人都很好奇,即使席訾远在大理,但常走中原的他多少也听过凌门不同凡响的名声。
“我听凌少主谈起,宇恺似乎是掌管凌门所有营收的总掌柜。”冰旭日据实以告。
冰旭日这席话,让席訾惊跳了起来,他瞪大双眼,口气兴奋的说:“你指的是举世闻名的[活动钱袋]吗?”
说郡宇恺举世闻名可不是浪得虚名,世人皆汲汲于名利富贵的追求,而最惹人注意的,莫过于凌门里那个能日进斗金的总掌柜了。他的本事、容貌,可是天下人亟欲窥视的,若是学个一招半式,说不准就一辈子不用愁了。
“活动钱袋?”冰旭日倾头想了一想, “好像是吧。”他似乎曾经听过凌云这么称赞他。
“天呀,你请了个了不起的人回来呢。”席訾难以置信地又坐了回去“没想到你人老实归老实,却常做些让人惊讶的事来。”
顿了一下,席訾睇了他一眼,口气登时变得巴结:“我说咳!你那爱人可否有空时借我一用呀?”
冰旭日愣了一下,狠瞪他一眼“没门,说什么都没门。”
“哎呀!我们都什么交情了,怎么可以说这么绝情的话来。”席訾不肯放弃地继续劝著固执的冰旭日冰旭日只是气闷地皱起了眉。早知道郡宇恺这么了不起,他就把他给藏起来,不要让人发现。
冰旭日僵著一张脸,终于把那烦人的席訾给送了出门。自从席訾知道郡宇恺的真正身分后,他就不曾放弃游说他的机会,这让他极为不悦,一方面是因为他实在不能理解钱财这等俗物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能让人迷了心窍:另一方面则是只要牵涉到宇恺,他的脸色就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没想到席訾那家伙竟然想要跟他“借”郡宇恺?冰旭日冷哼一声,对著席訾远去的身影做个鬼脸后,才悻惮然地转身,想往房里去。
但一转身,就看见郡宇恺往他这边走来,脸上带著笑意。
“那吵死人的蚊蝇终于走了?”郡宇恺对他露出灿烂的一笑。
冰旭日见了,一颗心怦咚、怦咚地急速跳了起来。
他微开眼,清清喉咙才道:“他是走了,你找我有事吗?”他知道郡宇恺一定是有事才会对他笑,因为他是个连笑容都吝啬的人。
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明明是个厌恶钱财之人,为什么会一头栽在郡宇恺的手上呢?
“当然有事。”郡宇恺看着冰旭日微跛的样子,心中的不安放下不少。这几天来,这个大蛮牛总算是能下床走个几步,这也代表他的伤没什么大碍了,既然这样的话
“旭日,你画几幅图给我瞧瞧如何?”他刚刚听下人说冰旭日丹青的功夫了得,这他可要鉴定一下。
“画图?”冰旭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这会儿怎么扯上画图来了?
“没错,就是画图。”郡宇恺停了一下“我刚刚听下人讲起你的丹青不错,那正好,大厅里正少了些装饰,如果你画得不错的话,就挂上去吧,省得空空洞洞的不好看。”
不愧是郡宇恺,把这装饰大厅的费用给省了下来。
冰旭日皱起了眉,疑惑地道:“大厅里的摆设我都是任由妻妾去打理,但我记得当初回来时摆设还满满的。”
“现在不同了,你那些没品味的装饰物全让我教人拿去中原给变卖了,换些银两回来才实际。”
一想到这,郡宇恺就皱眉,那么没品味的东西竟然挂在大厅上,他看了就倒胃口。不过他看了一眼还弄不清楚状况的冰旭日,只能摇头叹气,要是自个儿真的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恐怕把他府里的东西搬个精光,他怕也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郡宇恺没耐心地挥挥手“总之,你就赶紧绘几幅图挂上去,别柞在这儿问东问西的。”
“那我作画时,你可要陪我!”冰旭日突然开口。
郡宇皑为之一愣。“你说”
“还有,你得陪我去街上买些作画的颜料。”他又开口。
“冰旭日!这是你的府第,为什么我必须要接受你的条件?”郡宇皑的小脸顿时变得丰富起来,他气呼呼地狠瞪了他一眼,这老实的大蛮牛是什么时候学会谈条件的?
“反正我也无所谓,看着空空洞洞的府第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冰旭日佯装不以为意地开口,但心里却明白什么都要求完美的郡宇恺,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情况。
“你!”郡宇恺气结地皱起细眉。
他为人有两大讨厌之事:一是他绝对不能忍受住在没有美感的屋子里,因为这会让他一看就有气;而另一个则是他讨厌人多的地方,打从他出生就讨厌,一看见人,他的脾气就特别暴躁,所以连凌门里的人也从不曾派他到各地去视察,而他也乐得每天对著算盘发呆,但
在这两者相衡之下,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陪他出门一趟,省得每天对著空洞的王府生气。
最后,郡宇恺不得不同意地道!“我知道了,可是你若画出个鬼画符,我绝对不饶过你!”
郡宇恺一样不改本性地恐吓冰旭日;不过已经习惯的冰旭日反倒露出了笑容。
他看着脸气得涨红的郡宇恺,露出了小小得意的笑容。
嘿嘿!真好,终于骗到郡宇恺陪他去逛逛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