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过便是八月初,王恒之和谢清霞的成亲之日便是八月初二。
陶若一直想出去,王夫人似乎担心她捣乱似的的,越发的把红芜园的人看得紧,七月下旬连乳母和铃儿都不能随意的进出园子,有什么需要,以及吃食都是其他婢女送进来的。
乳母尝试了用钱财收买,谁知这婢女奸诈得很,收了银子不做事,气得陶若扇了她一个耳光,晚上婢女便提着空食盒进来,为了报复那一巴掌,让她们主仆四人一起饿肚子。
陶若看着恨不得撕了她,乳母不想招来王夫人,拉着她一个劲的劝说,让她暂且先忍一忍。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
第二日乳母塞了银子,婢女这才照常给她们送饭。
八月初一的夜晚,陶若趁着乳母她们都睡了,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穿戴好打开房门出去,尝试的拉了拉院门,依然被落了锁,她没办法,悄悄的从后面背着竹梯子架在院墙边,她正要爬上去,察觉身后的动静,她回头就见乳母站在身后看着她,陶若看得心惊肉跳。
乳母没多问,她扶着梯子道“小姐去吧,不要被抓住了。”
陶若点点头,背着包袱爬上去,坐在院墙上看着乳母,乳母也看着她,两人都没说话,心里却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乳母帮着她把竹梯弄上去,陶若架在院墙的外面,顺着竹梯下去。
想了想,她道“只要有机会,你就去别院吧,你的卖身契不在姨母手里,她奈何不了你,铃儿也是。”
乳母点点头,道“小姐多保重!”
陶若点点头,眼眶湿润,她爬下来,然后背着竹梯去恒园,月初无月,她抹黑的背着竹梯到了恒园,夜已经深了,她架着梯子骑坐在院墙上,费力的把梯子架在院墙里,顺着梯子而下,园子里很安静,她知道王恒之的屋子,敲了敲门道“表哥,表哥,表哥是我,开开门。”
王恒之听见有人叫他,他醒了过来仔细的听了听,听出是陶若的声音,顿时惊讶不已,点燃了蜡烛出去开门。
看着门口满头大汗,身上背着包袱的人,一双眼眸明亮欣喜,他一打开门还没反应过来,陶若就扑了上去“表哥……。”
他愣了一下,双手垂在身侧,低头看着扑在胸前,双手合抱的人,心中涌出一股难言的情绪。双手动了动,他把她紧紧的抱着,顾不得询问她怎么会这么晚出现在这儿。
感觉他抱着自己,陶若忍不住心头欢喜,两人相拥半响,陶若道“表哥,我们私奔吧!”
“私奔?”王恒之松开她,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背着包袱,就是为了和他一起私奔吗?
“私奔!”陶若仰头看他,道“我们私奔,我们离开这儿,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疯,我是想救你,想和你在一起,表哥,我们走吧,去一个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若娘。你病了!”探了探她的额头,道“若娘,世上没有重生一说,你不要胡说八道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我不会走的。若娘,回去吧。我们不会在一起,说了来世再续前缘,难道你不愿意?”
“不愿意。”她说“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就是重生而来的,前世你被谢清霞和王远之溺死,就是在前面的荷花池,我来府上奔丧无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王远之把我也溺死了。我们死在同一个地方,你别拉我,你让我说完,我说的都是真的……表哥……。”
“够了,若娘!”王恒之突然松开手吼了出来,他抓着陶若的手臂道“若娘,你清醒一点,我不会跟你私奔的,也不会相信你的无稽之谈,你要知道,和你私奔我就什么都没了。偷偷摸摸,躲躲闪闪的过日子。”
说着他不敢看陶若的神情,别开脸道“我现在是朝廷官员,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高中,我怎么会和你一起去受苦,若娘别天真了,好好的锦衣玉食不过,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去过苦日子,我是喜欢你,可我更喜欢功名利禄,更喜欢荣华富贵,你不过是一个孤女,根本配不上我。”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我明日就成亲了,别让人看了笑话。”说罢他转身回去,不看一眼已经呆住的人,合上房门上栓。
听见关门声,陶若看着紧闭的房门,泪水决堤,别人说什么她都不在乎,可他的话像一把把锐利的刀,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她看着紧闭的门突然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看着看着……
王恒之靠着房门泪流满面,他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打开门一看,门口空无一人,架在院墙上的竹梯也不见了,院门大开着,告诉他他已经走了,这次他是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他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这样他们都解脱了,来世她不愿意,他就去找她。
第二日乳母起床,心里担忧不已,想着她家小姐到底有没有和大公子一同逃出去,她等着王夫人带人踢门,可她左等右等,园子里安静得很,除了铃儿提着洗漱的水进来,以及一早打扫的小薇,再没来第三个人。
她疑惑难道王夫人他们还未发现?
她正疑惑,铃儿进了主屋又出来,对着胡思乱想的乳母道“乳母,小姐说身子不舒服,想多睡一会儿。”
乳母听着诧异“小姐在屋里?”
铃儿点点头,觉得乳母问得奇怪,小姐不在屋里还能在哪?外面有人守着插翅难飞啊。
见状,乳母连忙进了屋,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她满心疑问,坐在床沿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乳母,别问了,我今天想静一静,不要让人来打扰我,谁都不行。”说罢她用被子捂着自己。
不用多问,看她着模样,恐怕是大公子不愿意和她走,又说了什么话伤了她的心,乳母不忍心揭开她的伤口,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出去交代铃儿几句,她在屋子里看着,害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
陶若在床上躺着不吃不喝的****伤口,王恒之一袭大红色新郎袍,胸前系着大红色丝绸花,头戴步步高升帽,面无表情的敲锣打鼓的喜乐下一早去了谢家迎亲。
谢清霞昨晚兴奋的睡不着,一早被她娘叫醒,梳洗打扮一番,看着镜中一脸喜气的人,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的她说不出话,一切礼仪完毕,她坐在闺房里,头戴红盖头,等着她心仪的郎君把她八抬大轿的迎娶进门。
听婢女说新郎官来了,她激动的双手抓着大红色的手绢紧张不已。
王恒之到了谢...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