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不对劲,他们被杀死都是睁着眼,怎么会一个个闭上眼?还双手整齐交叠的放在腹部?
察觉不对劲他开始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两个人,依稀记得有位小姐追彩蝶玩去了,原来还有漏网之鱼?
顿时醒悟过来,想着那一锦盒的宝贝,他可不会轻易让它丢了,二话不说朝着陶若她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看着一个人影从眼前过去,躲在草丛中的两人捂着嘴大气不敢出一声,怀里的锦盒,以及首饰钱袋磕着她们的胸腹生疼,可她们不敢出声,只等着那人过去很久,她们全身发麻了才缓缓的,尽量不发出太大响动的动了动,舒展筋骨。
半响,又看着那个黑乎乎的身影过来,隐约可见气急败坏的咒骂声“臭小娘们,老娘们,跑得怪快得,若是慢一点,爷爷非得让你们去黄泉找你们的家人去。害的爷爷白忙活一场,他娘的……。”
汉子边走边骂,手中的刀挥舞着路边的草丛,两人捂着嘴低下头,感觉刀锋从头上舞过,她们吓得浑身僵直,心像是要跳出来。
索性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咒骂声也越来越小,陶若暗暗吐了口气,惊魂未定的趴在草丛里不敢吭声。
蓦然闻着一股子臊味,陶若偏头看看她乳母,黑暗中,她乳母心虚的涨红了一张脸,陶若根本看不见她红脸,只见一双小眼睛依稀可见光亮。
陶若心知肚明她吓得尿湿了,并未点破,也不想闻着尿臊味,知道那个人是不可能再追上来,她说“乳母,我们走!”
乳母点头,摸了摸衣裙,被她尿湿了一大片,顿时忧愁起来。想着现在是逃生,她也顾不上身子,就算尿湿了也得穿着,她们的细软全都被抢走了。
走了几步,乳母庆幸的说“幸好若小姐说藏起来,不然都要被抓住了!”
陶若听着并不说话,认真全身酸痛,双脚刺痛快步行走。既然知道那个汉子会回来,那么他也就会发现锦盒不见,她也是突然意识到锦盒恐怕是带路的汉子趁人不备藏着的,否则他不会冒险回来。
因此,她想,他若是发现锦盒不见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一定知道她们走不远,追上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让她猜对了,陶若想,多动脑子必定有好处的,不然她们傻乎乎的以为离开了事发地点就没事了,那可真是命丧黄泉了。
两人不知疲倦的走了一夜,双脚跟绑了石头一样沉重,走了一晚瞧着一个城镇,她们并未停留,闻了一路乳母身上的尿臊味,她再也不想闻见了,两人进了镇子直奔布庄,买了两身衣服换上,买了点干粮,询问买干粮的掌柜哪儿有马车雇用,遭到掌柜的嘲笑一通,最后告知只有弩牛。
以她们两人的脚程,走到金陵恐怕得五六天,思量了一番,陶若让乳母出面,雇用了一辆驽车,两人坐在驽车上,不顾路人的目光,边吃东西边喝水,狼吞虎咽的模样让她从小的教养全都丢光了。
她知道再不吃东西,恐怕到不了金陵她就饿死,渴死,累死了!
驽车自然琪比不上马车的的脚程的,所以马车一天的路程可以到金陵,她们乘坐马车,两天之后才看见金陵高大的城墙,乳母看着喜悦的流泪。
陶若看着,心中不喜不悲。上次她孤零零的在城门前晕倒,无人搭救,还是一位乞丐婆婆给了她一口水喝,她才活命独自找到王家去。
如今,她带着乳母,至少比上次好了些。可她知道,即使如此,如果还是懦弱可欺的性子,多了乳母也是跟着受苦了。
她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做以前的陶若。
她知道,到了金陵一切才真正的开始,根本不值得她高兴的。所以她口齿清晰的告知驽夫说“去城东王家!”
驽马来往于金陵以及其他的城镇,对金陵自然是熟悉的,听说王家,他笑着道“原来是王家的亲戚,那可真是小的的荣幸了!”他一面说一面在心里嘀咕,倒是没看出来两位脏兮兮的人是与王大人有关系,就她们狼吞虎咽的模样,若不是给了银子,他都要一位遇见了乞丐。
陶若不想说话,自然不会搭理他。
乳母喜极而涕,只顾着抹眼泪,哪里理会驽夫,也没答话。
驽夫顿时有些尴尬,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大力的在驽牛背上打了一下,驽牛吃痛,加快了脚步。
天黑时,驽马总算在王家府门前停下,陶若理了理头发被乳母抱下驽马,两人抱着东西,乳母给了一串铜币给驽夫,驽夫笑着接过去,说“多谢小姐!”
陶若看了他一眼不吭声,乳母道“多礼了!时间不早了,你快些找地方休息吧!”
驽夫点点头,赶着驽牛缓缓离开。
她们收回目光,乳母看了陶若一眼,见她点头,乳母吸了口气敲响府门。
咚咚的敲门声响了一会儿,守门的小厮打开门露出一条缝隙,问“是谁?”
“咸城陶家上门拜访!”乳母讨好的说“劳烦小哥禀告夫人一身,就说咸城的陶家舅表小姐的女儿投奔而来!”
小厮看了看乳母又看看陶若,见他迟疑不动,陶若掏出那份书信“这是信物,夫人看了自会处理。”
小厮接过去看了看,说“稍等!”说罢砰的一声关上大门,上木栓后离开。
比起上次她被推出门外不给通报来说,有信件和没信件的差别真的很大。至少她们没有被冷言冷语对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们才听见开门声,府门打开时,小厮提着灯笼出来,陶若看了过去,瞧着王夫人身边的婢女莲心,她暗暗松了口气,在莲心的打量下,她迎着莲心的目光看过去,想着以前在她手上吃得苦头,在心里暗自失笑。
看了一会儿,莲心收回目光,道“是咸城陶家的人?”
“陶家若娘!”陶若看着她不咸不淡的说。
莲心虽然奇怪怎么只有两人,倒也不好过问,毕竟她只是一个下人,没权过问主子们该过问的事情,她说“若小姐一路辛苦了,请跟奴婢一起去见夫人!”
陶若点点头,仰头看了一眼王家的牌匾,她暗暗告诉自己,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陶若了,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