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雅苦恼了。
连冷霜都瞒不住的话,还能指望瞒得过风丞相这只老狐狸吗?
“风府主人中只有一个男的。”冷箱言简意赅。
正是如此,才需要这些女子使用美人计。
“咳,咳。”风青雅压低声音,“这事天知你知我知,对小巧要保密。”
要是让这小妮子知道,她找人来亲爹,尖叫声还不把方圆几里的房子给震塌了?
再者说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是你的父亲,这样未必?”冷霜不忍,看到风青雅冷下的神色,下意识噤了声。
“残忍?不孝?”一言说中她的想法,风青雅不怒反笑,“从我生下那日,就没看过我一眼,没抱过我一次,把我扔在破院子里任由我自生自灭,长大后三番两次还想要我的命,这就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吗?”
想要她命的时候,何曾考虑过她是他的女儿呢?
纵然她不是原主,风丞相的所作所为她看了仍旧觉得心生寒意,可想而知,换成原主又是怎样的一番心境?
为人父,视女如仇,恨之,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再者说了,她只是给他找几个人多生几个妹妹弟弟,繁衍后代,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小姐,奴婢多嘴了。”见到她眼中的冰凉凄然,冷霜自觉失言。
风青雅眼下是什么处境,她有目共睹。
自然没权力说什么了。
“作为杀手,最重要的是冷静沉着。做不到这一点,迟早得丧命。”风青雅眼睛眨也不眨,放低了声音,“我言尽于此,你该是时候想想了。”
太过感情用事了,分不清状况可不是什么好事。
“谢小姐赐教。”冷霜惭愧低头。
风青雅不语,看向头顶飘浮的白云,神情捉摸不透,“张氏日子过得太滋润了,是时候给她们添点堵了。”
目前很多事需要她调查,暂时没有时间陪她们玩,不过,给她们招来了几个对手,想必她们不会在意才是。
两天后的一个夜晚。
花香浮动,月儿弯弯,银白色的光芒如水倾泄。树隐稀稀,角落几株铃兰正在幽幽盛开。
风青雅换上准备已久的黑衣,躲在繁盛的木槿花后面。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老爷,夫人请你花园一叙。”管家跟在风丞相身后,小心翼翼。
“她可说是有什么事?”脚步一顿,风丞相步伐恢复如初。
面上划过一丝不喜,想来在为张氏之间惹的麻烦耿耿于怀。
“夫人这倒没说。”管家黑暗中的脸忐忑不安,“她说了,等不到老爷,她决不走。”
风丞相冷哼一声。
一改去往书房的方向,大步朝花园方向而去。
确定人走远,风青雅从暗中走了出来。
“这正合我意。”唇角弯弯,蒙上面纱,“只是可惜了,看不了情深深似海深的场面。”
叹了口气。
如一条海里的鱼,“嗖”一下跑到了东南方向的走廊。
直走到第二间房才停下,趁没人经过时轻轻打门潜了进去,从里面小心地把门关上。
月光从窗口洒进来,风青雅能大概看到屋中的情景。
风丞相的书房只有一套红木桌椅,桌子后面的墙上是偌大的书架,摆放着一本本厚重的书籍,她草草看了两眼,便移开了视线。
左右两面墙上悬挂着一张张山水画卷,要么就是画鸟鱼虫。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别说什么用来摆放的玉件,就是花瓶一个都没有,简单得诡异。
风青雅翻了翻桌上的书,没有任何发现。
“还以为能在这有什么发现,难道我想多了?”风青雅有些失望。
打算原路返回,脑中灵光一闪。据说大户人家总会建一两个密室,这书房会不会也有密室?
一般有花瓶转动古董花瓶就行了,她看看周围,没有花瓶。
视线梭巡时,在墙上突然不动。这里除了书多,只剩下这些画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试一下,机关会不会掩盖在这些画后面?
风青雅想着,三两步走到那些画上一幅幅触摸,没有,没有,也没有。
“难道我猜错了?”风青雅失望地抚上最后一幅画,愁容满面。
“咔!”
一声响起,风青雅吓了一跳。
遁声望去,前方的书房转向了右边,露出了一个门口。
里面黑漆漆的,像深不见底的深渊。凉嗖嗖的风灌入,发出“呼呼”的怪异声。
与此同时,勾起了风青雅的好奇心,不知密室里藏的是金山银山还是珍珠玛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