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卫螭见谢玖哄得她眼泪止住了,才靠过去坐下,问:“苦肉计用过没?我记得我提点过你的,你这小笨丫头,不会忘了吧?”
高阳公主气鼓鼓的瞪卫螭一眼,道:“我才没有忘记!人家又是哭又是求,绝食抗议都不管用,父皇都不肯回心转意,一门心思要把敏儿嫁给房遗爱那个二楞子!呜呜……师父,敏儿好可怜!”
说着说着,想起李二陛下毫无转圜的样子,小萝莉又难过起来,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了,扑谢玖怀里,又是撒娇又是啼哭。
谢玖连忙又是一通安慰。这孩子,跟了她大半年,对她了解越深就越怜惜她,这小丫头,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倔强可怜的小丫头,没有母亲,在那深宫成长,自是有着说不出的孤独与艰辛,如果她的父皇没有对她关爱一些,以她那倔强得像头小毛驴的性子,在宫里的日子,只怕更加难挨。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谢玖认识的高阳,不再是历史书上那个放荡骄横的疯狂女人,而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丫头,她疼爱的小弟子。
卫螭看得直摇头,道:“果然是笨丫头,说你你还不服气,苦肉计是那么用的吗?笨!不是一般的笨,是相当的笨!下乘啊下乘!”
高阳从谢玖怀中抬头,努力的睁大红肿的眼睛,道:“那师公有什么好办法嘛?”
卫螭得意的笑道:“不用来套师公的话!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你给套出去,师公我不是白白活了一把年纪么?”
高阳眼圈一红,呜哇一声又开始嚎:“师父,您看,师公也欺负我!呜呜……敏儿真可怜,只有师父疼我了!呜呜……师父忍心看敏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痛苦一生吗?师父忍心看敏儿伤心吗?呜呜……敏儿难过,师父也会难过吗?”
谢玖又是一通安慰:“乖,不哭不哭,我们一起想办法,不哭不哭,师父不会让你嫁给房遗爱。你有什么办法?”
最后一句是对卫螭说的。卫螭一阵无奈,白了谢玖怀里撒娇啼哭的高阳小萝莉一眼,道:“两管其下,各自击破!”
“怎么说?”
卫螭拿过一旁的书本充当羽毛扇,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沉声道:“很简单,房府和宫里,寻到弱点,各自击破,咱不用阴谋,用阳谋。”
高阳眼巴巴瞅着卫螭,一脸不明白,谢玖眼睛一亮,笑着打了卫螭一下,道:“别搞怪,快说。”
卫螭嘿嘿笑笑,道:“附耳过来,听听山人妙计。如此……这般……”
说完,谢玖略一思索,道:“是个好办法,不过……”
很同情的看卫螭一眼,道:“能瞒过陛下么?”
卫螭道:“瞒不住!以陛下的精明,与敏儿和我们的关系,肯定能猜到是我们出的主意,不过,咱又没破坏陛下的政策,只是做一下细微调整。不过,敏儿啊,你可不能弄砸了,不然,师公我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高阳信心十足的拍拍小胸口,道:“师公放心,敏儿一定照着师公说的做。”
说着,还朝卫螭做了个鬼脸,脸上还带着泪痕就破涕为笑道:“师公好没学问,那么……那么不雅的词也挂在嘴边。”
卫螭不乐意了,屈指敲了小萝莉脑袋一下,道:“好你个小笨丫头,师公好心给你出主意,居然还笑话师公,不敬长辈,夫人,赶紧,教训一下你那个忤逆的徒弟。”
高阳一反平时沉默的样子,冲卫螭吐吐舌头,看来心情不错。于是,高阳公主暂时在卫府住下,傍晚的时候,宫里来人宣布李二陛下的口谕,说是让高阳公主住在卫府散散心,三天后再回宫。
高阳公主在卫府住下后,第二日,谢玖使人给房府夫人送了张帖子,请她过府做客。而卫螭则拿着自己的牌子进宫,求见长孙皇后。长孙皇后召见了他。
卫螭刚一进去,行礼完毕,长孙皇后就笑问:“子悦为高阳的婚事而来?”
卫螭苦笑着道:“娘娘英明,那孩子昨日跑到我府上,缠着我家夫人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啥招数都用上了,不得已,臣这做师公的,只能进宫来求娘娘,赐婚的事儿,娘娘能不能帮忙递句话,转圜一下?”
长孙皇后淡笑着道:“此事乃陛下做主,本宫没有多嘴的余地。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历来如此。”
卫螭挠挠脑袋,道:“娘娘,即使将来可能成为怨偶也不行吗?”
长孙皇后表情一肃,问道:“子悦此话何意?”
卫螭道:“娘娘,高阳公主的性子,她跟着我家夫人学了那么久,臣也算了解几分,房家次子房遗爱,臣也见过。臣以为,夫妻相处,性情相和最是要事,特别是高阳公主的性子,与房遗爱成亲,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房遗爱的性情如何?本宫观之,那是个勇武过人,憨直忠厚之人。”
卫螭苦笑一声,道:“娘娘,您是后宫之主,是宫里所有孩子的母后。请娘娘恕臣放肆,臣恳请娘娘以一个母亲的心情,去了解一下高阳公主。父母的心愿,不外乎让孩子过的好,让孩子幸福,并不是说房遗爱不能做驸马,只是臣以为,房遗爱不能做高阳公主的驸马,否则,非高阳公主之福,非房府之福。这婚事是对我大唐开国功臣的奖赏,可不能好心办坏事,变成了祸害,是吧?请娘娘明鉴。”
长孙皇后栗然一惊,淡淡一笑,道:“高阳还真是找了位好说客,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本宫斟酌之后,再做定夺,看是否需要向陛下谏言。”
卫螭赶紧行礼:“娘娘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