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神似不形似,到最后形似不神似。我敲敲她的小脑袋瓜子,说:“看吧,要想在新年里讨个好兆头,可不需要费力做那么一大桌菜的,小手指动动,随便剪几个小人儿就可以了。”
雪儿却道:“就剪几个小人儿有什么,一点用都没有,娘他们一看就扔掉了。”“你放心,他们不会扔掉的,反而会很宝贝地将小象收藏在香囊里,小心翼翼地放好。”
子时甫到,外面的烟火忽然之间响彻了夜空,我和雪儿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呼啦一下打开了房门跑出去看。
烟花漫天,五彩斑斓。
盛大。
我和雪儿一大一小两个人儿立在雪地里,厚厚的毛绒袍子下面,扑腾着一颗雀跃不已的心。我们仰着头,情不自禁道:“好美啊……不是一般的美……超美……”
我低下头,雪儿扭过头。“你干嘛学我说话。还学。”
我们都指着对方的鼻子哈哈笑了起来。
单放,你在哪儿?你那里,也有这么美的烟花吗?新的一年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看看,我们都很想你,如果可以,就请快些让我再见到你吧。
你冷不冷,御寒之物有没有,身边是否也准备下了过年的吃食。岭南之地虽然富庶,却也难以打理,你生活得是否如意,若有苦楚,可以向谁倾诉,愿你政事通和,身体健康。
我在烟花之下,祈求上天,庇佑于他,希望所有的不祥,都离他而去。
我们歪着脑袋蹲在墙角里头看烟花,烟花一直放到了天亮,济南城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的热闹了。婢女们给我们送来了汤婆子暖手,还有茶水,点心。
等到东方既白之时,我们歪着的脑袋差点没能扭转过来。
回房随意睡了一会儿,族长和长老们就来了,我在房间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的唱戏声。安排唱戏的是杨敏。还有猪蹄的香味飘进来。做饭的是杨黎。
她们两个都不是新嫁进来的媳妇,都凑什么热闹啊?我嘀嘀咕咕地起床梳洗,在杨沉的催促之下急急忙忙地拽着雪儿往大厅里跑。
我和雪儿站着,恭恭敬敬地递上了小象。每人一个小象。包括族长和各位长老的——我之前已经对他们的长相做过了研究,杨沉还拿了画像过来。
“真是栩栩如生啊……”长老们都赞不绝口,连族长都一个劲儿地点头。他们自个儿的小象肯定会好好地收藏起来的,不一会儿便命人收起,我戳了一下雪儿,雪儿便一蹦一跳地拿着婆婆的小象送了过去,道:“娘亲,您看,这个像您吧,这个可是雪儿亲手剪的哟。”婆婆乐道:“噢?是我们家四小姐亲手剪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本事啊。”
雪儿小嘴巴甜甜地说:“对呀,是大嫂教给我的。”说着,她朝我飞了一吻。我羞羞地接下了。
婆婆笑逐颜开:“没想到贞儿还有一双巧手,看把我剪得这么年轻。”雪儿抱着婆婆的脖子道:“那,娘亲,今年最大的那个红包应该给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