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地叫唤。我疑惑地瞄了他一眼,他说:“今天我们吃烤鸡。”
哇,口水哗哗哗地流下来啊,烤鸡啊!
舔干净口水,我问:“这样不太好吧,这算偷鸡吗?”“这里是我们杨家。”他笑了,在自己家,怎么算是偷。“好吧,那既然不算偷,我去喊杨沉再去抓几只吧,一只怎么够我们三个人吃,都不够我一个人吃的。”
他的神情又黯淡了下来——什么时候起,我的一言一语,一行一动,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在我和杨沉开开心心地唱着歌烤着鸡的时候,单放把那个来喜就抓来了。我闻了闻烤鸡,问跪着的来喜道:“来喜,你说,烤鸡香不香啊?”来喜被单放吓得一愣一愣的,直说:“香香香,大少夫人烤什么都香。”
马屁精。
我转眼怒道:“那你怎么还冤枉我!”
杨沉看着我:“烤鸡香不香和冤枉你有什么……联系吗?”“我管它们之间有没有联系!”我站起来,把烤鸡扔给了杨沉,走到来喜面前痛骂道,“来喜,你罪大恶极,为了一己私欲,冤枉良善,你知不知道你快活了,有人还难过着,你知不知道你得到的东西转眼就会消失,被你伤害的人却一直都在痛苦。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现在来讨好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让我怎么想,你说你自不自私,自不自私,你简直就不该出现在我的面前——”
“好了好了,贞儿,贞儿!”杨沉见我激动无比,上前,从背后抱住了我,我开始语无伦次,拼命地对来喜拳打脚踢,我讨厌,我就是讨厌被人冤枉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欺骗!
为什么,我人这么好,从来不和谁过不去,我可以为每一个人付出,为什么要伤害我,为什么!“坟蛋,都是坟蛋——”我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怒不可遏。
“嫂子。”
门口的单放突然开了口。
他一定是听出了我的话里有话,他一定是听出了我其实是在骂他。因为曾经深深地相信,所以,当被欺骗被冤枉的时候,我感觉到好像全世界都不要我了一样。我与他四目相对,有阳光在他身后,我却只看到了他眼底的灰暗。
单放没有再说话,兀自走了出去,背影落寞孤寂。
来喜跪在地上,被我吓得簌簌发抖,痛哭不止。我让杨沉把他押到公公那里,把这件事情和徐敏的事情一块儿了结了,反正幕后的肯定也就她们几个人,脱不了谁的干系。
有血缘亲情在,公公自然不会把她们怎样,但肯定会惩治她们一下,免得她们太猖狂。
我独自一人在小黑屋子里啃着烤鸡,只可惜,没人陪我吃,我得一个人吃三只。我吃着吃着眼泪就默默地掉了下来。单放,你肯定伤心了是不是,你不会再来找我了是不是,你讨厌我了是不是。
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单放。
我咬着单放亲手烤的鸡,泪流满面,但我还是很认真地吃着,咽着,好像我所有的悲伤都在这只鸡里了,只要吃掉它,我就可以永永远远开开心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