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怒道:“这算什么?阮香那贱婢居然公然骗我,把我骗得团团转!”
“你在说什么?”杨沉拿了两件我的换洗衣服正巧走进来,眉头一蹙,“阮香哪里惹到你了,她都没和你怎么接触过,怎么骗你了?你骂她贱婢?你别忘了以自己的身份该说什么话,也别忘了阮香没有签卖身契,她不是我们杨家的家奴,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她。”
我“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笑道:“是啊,我是没有资格骂她,她现在可了不得了,她可是你杨大少爷心尖儿上的宝贝,我说谁都说不得她!”
“你——”
杨沉也是气极,两人相互瞪起了眼睛,馨儿在一旁看着我们,劝也劝不了,拉也拉不了。我可真是后悔同意阮香进杨家,阮香也不知道存着什么心思,和杨敏杨黎那丫头有的一比,如果她们三人一起联起手来对付我,我可就要被逼上悬崖绝壁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啊!好戏连台啊!可我不是看戏的人,我是被她们围攻的那个!
“我真搞不懂,阮香好端端地怎么惹你了,如果你觉得她刚刚来,还不知根知底,但也不用怀疑她是坏人啊,就像你,你来杨家也没几天,我还不是处处护着你。”杨沉摆明了要跟我讲道理,我却更是生气了,我大吼道:“馨儿,关门——把杨沉这个坟蛋轰出去——快关门——”
太过分了,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小蹄子和我比!和我比!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凭什么和我比!
我忽然沉默了。
默默地走回到了床边,静静躺下。杨沉已经拂袖而去,馨儿也带上了门,下去给我做些吃吃的了。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帘布的繁复花纹。我到底在气什么,其实杨沉说得没错,我是没有资格说阮香是贱婢的,我甚至都没有资格生气。我是谁?我只不过是黄家买回来的一个小丫鬟,不是黄家的大小姐,要嫁给杨沉的,是小姐,不是我,不是我黄陵儿。
黄陵儿,才是贱婢一个。
李代桃僵,偷天换日,我居然还入戏地为了一个女子和他生气。
我没有资格,的的确确没有资格,就像当初,我站在宫楼上痴迷地望着他,可望而不可及。身份悬殊,如同一道天渠,横亘在我们之间。如果拼死去争取,最后只是被逐出宫门、被万人耻笑的下场。
“大少夫人,您就别生气了,昨晚的事情奴婢也听说了,奴婢相信您是被冤枉的,大少爷一定也是站在您这边的,您看,他今天什么都没有说,您也就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大少爷的气了。”馨儿不知何时把一笼香喷喷热气腾腾的小笼包放在了桌上,语重心长地安慰我。我闻到香味,身体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
我走到桌边,两指捏起了一个包子,细细地吹了一口,咬下去,汁水回味无穷。舔舔嘴唇,我目光呆滞地说:“馨儿,听我吩咐去做,再给她们补一刀。”
馨儿睁大了眼睛:“啊?什么?”
补一刀。你们若是还不倒,我就跟你们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