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要和于懿一起安全出府,他不能失去理智。
他站住了脚,强抑心中怒火,摇晃着身子对罗烨道:“二哥,湛好像醉得厉害,方才做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罗烨跑到了侍卫中间,方才心定,转身看向孟蜻,见他还在装醉,不由怒从心起:“你擅闯兄长府中内院不说,甚至试图杀害为兄,还敢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孟蜻冷声道:“湛无意杀害二哥,二哥却有心要杀湛呢。”
罗烨眸中闪过凌厉之色,他确实动了杀心。杀人灭口,自然连罗湛身边人都要除去。想到这里,罗烨突然想起方才喝酒时,罗湛身边除了夏辕夏辙兄弟俩之外好像还有一名随从,如今却只剩下了夏辕夏辙两个,不由心里一动,低声问道:“三弟,你还有一名随从呢?”
孟蜻挑眉望着他,淡然道:“方才湛让他回府传话了,湛醉得太厉害,所以就在二哥这里住一夜不回去了。”
罗烨暗中咬牙,从他离开饭厅到这会儿,已经有小半个时辰过去,那名随从已经是追不上了,而罗湛府里若是知道他在自己这里过夜,自己就不能杀了他。
他看向潘贤:“先生……。”
潘贤心中冷笑,二殿下这时候倒是要依靠自己了。他上前一步,对罗烨道:“三殿下酒醉糊涂了,不如请他在客房歇息下来吧。”
罗烨心道这虽然是缓兵之计,目前也只能先这样做了,这就命侍卫将孟蜻与夏辕夏辙“请”去了客房歇息。
罗烨问潘贤道:“先生,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潘贤道:“殿下,微臣想三皇子应该也是看重易牙子,所以才想方设法要与易姑娘见面的,只是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易姑娘……此时状况,又是如何得知易姑娘所在之地的。”
罗烨盯着潘贤,心中还有怀疑,不知潘贤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为了掩饰自己泄密故意装腔作势的。毕竟潘贤有理由泄密,因为他肯定是不愿易牙子出山的。
潘贤将如今形势娓娓道来:“三殿下已经派人回去传讯,说是留在殿下府中歇息,殿下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在府中出事,如若不然,就会落得个杀弟的恶名,被大宗正院带走询问,就算殿下做得再无痕迹,什么证据都未留下,也避免不了落人话柄。殿下本是诸皇子中最年长,也最有能力者,很有可能堂堂正正地登上帝位,但若是出了这样一桩事情就难了。”
罗烨问道:“先生觉得该如何做才好呢?”
潘贤稍作思忖后道:“殿下不若直接与三殿下面谈,问清三殿下想要的是什么?三殿下既然十分介意易姑娘,殿下不如以易姑娘为筹码,与三殿下谈妥条件,然后放其回府,只要三殿下不在这府中出事,过了一两天在其他地方出事,就与殿下您无关了。”
罗烨扬眉,心道此计倒是可行。
但若是潘贤真有异心,也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放走罗湛才这么说的,他一时难以决断,心中又记挂易瑶是否会因药效减弱而醒来,便对潘贤道:“三弟既然送话回去,说是喝醉了,那么他今夜一直留在府中也不会引人怀疑,小王先去看看易姑娘的情况如何了。”
潘贤心中不以为然,听他口气是不愿自己跟去易瑶所在之处,便道:“微臣在这里等着殿下。”
于懿渐渐恢复了意识,她睁开双眼,就见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中点着灯火,竟已是夜间了,而房中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婆子,她们窃窃私语着,似乎并未注意到她已经醒来。
于懿重新闭上双眸,装成还未清醒的样子,暗中摸索自己身上,发现衣裳已经从里到外全都换了,心里就是一凉,随即就是一种强烈的悲愤。当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时,就已经揣测到罗烨的目的,但她心中总还抱有些希望,却没想到连内衣都被换过了,那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她压下如沸的愤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听那两个婆子议论些什么。
听过一会儿后她才明白过来,罗烨迷昏她之后,孟蜻发现她出了事,他不但来找过她,也找到了她,可是闯进来之后又很快被罗烨带走了。这些应该都是刚刚才发生过的事,所以婆子们对于罗湛突然破门而入,还试图攻击罗烨之事惊魂未定。
于懿不再去想自己失身之事,她只担心孟蜻此时安危,她试着在被子底下用力握拳,发现自己还是虚弱无力,就决定暂时装作昏迷,等待体力完全恢复后再设法找到孟蜻所在更好。
一名婆子道:“又到给她喝药的时辰了。”
另一名婆子道:“这昏过去的人又喝不下去药,大多都从嘴角流掉了,殿下让我们喂药也是白喂。”
起初的婆子道:“虽然喝不下许多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进嘴里去了,就算是昏过去,咽吐沫的时候不就咽下去了?”
另一名婆子道:“昏过去了还会咽吐沫?”
起初的婆子道:“你看她一直都未醒,那就是把药咽下去了。”
隔了一小会儿,于懿觉出有人扶着她的肩,把她扶了起来,嘴唇边有冰凉的瓷碗靠上来,接着就有带着淡淡药味的水流入嘴里。她任部分药汁从嘴角流出,剩余的则含在口中。
婆子们替她擦净嘴角与下颌上的药汁,又扶着她躺下,等她们离开床边之后,于懿悄悄地吐出口中的药,继续装作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