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微臣一直在思量,现在与二殿下结盟未必是好事。二殿下已经势强,若是与他联合,一待其他皇子不再成为其障碍之后,就会转头对付殿下您了。合纵连横,应寻较弱者,对付最强者。”
孟蜻道:“先生所说确有道理,可是其余几个弟弟,四弟太过狠辣,五弟又太阴郁,与他们联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反过来被阴一把,而七弟则羽翼未丰,他也早就说过无心相争,只想做个太平王爷。”
宇文信道:“四皇子虽然狠辣却莽撞,与他暗中结盟,便可挑拨他去出头相争,殿下您只需坐享其成。”
孟蜻心道,四皇子罗邃就是对罗湛投毒之主使,宇文信若是知道,还会提出与罗邃结盟吗?他心中想着,口中说道:“小王已经找二哥联盟了,在二哥拒绝之前不好先去找四弟商议结盟之事。否则不就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了吗?”
宇文信道:“暗中结盟,不要让二殿下知道即可。”
孟蜻不置可否道:“此事再议。”
这日晚间,宇文信收到消息,向将军是收到密报后急忙赶回二皇子府的路上,被人截杀后坠崖而死。向将军死后不久,二皇子内院便气氛紧张起来,虽然看似一切如常,却禁绝了闲杂仆役进入,只有极少数较亲信者可入,而到了第二天,又有数名厨子被盘问过可有陌生人进入厨房,或是平日里不进厨房的仆役借故进入厨房。
宇文信等送来情报的细作退出后,转向孟蜻道:“殿下,照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向将军得到的密报,很可能是有关投毒暗杀的。而昨夜府中捉住的投毒仆役,经过审问后得知驱使他们投毒之人,微臣命人去查,查下来此人竟与四皇子身边近侍有亲戚关系。”
孟蜻似笑非笑道:“所以二哥其实也是被四弟投毒的目标,他收到了密报,却没有提醒小王。”
“难怪今日提及向将军时,二殿下会如此表现了……。”宇文信沉吟道:“四殿下投毒暗杀殿下,二殿下见死不救,若是公布出去,这两位皇子就大失人心了。只可惜殿下您并无过硬的证据,对于二殿下所为只是推测而已。”
孟蜻道:“那就让二哥以为小王有真凭实据。”
宇文信若有所思道:“此事可为。”
孟蜻轻笑道:“先生,二哥也许会主动来找小王谈结盟之事呢。”
宇文信亦笑道:“那微臣就要早作准备才行了。”
说笑间孟蜻打了个呵欠。宇文信便道:“殿下体内余毒未清,还请早些歇息吧。”
“先生也不要操劳得过晚了。”孟蜻一面说道,一面起身相送。说起来这个时代的君王诸侯对于有学问之人是非常尊敬的,不管罗湛也好罗烨也好,对于身边的谋士,往往以对待老师的态度对之。
回到房里,孟蜻命人打来热水,舒舒服服地泡澡。他躺在浴桶里正要打开终端,看看有没有于懿给他的留言,却听身后有人进入浴室。只听步声,就知道是名女子,他预先吩咐过浴室里不要人伺候,这时候敢于进入他浴室的女子,多半是三皇子妃舒兰了。
他没有转头回去看,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不是吩咐过不要人伺候了吗?”
舒兰一愣站住了,随后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殿下,是妾身啊。”
孟蜻假装吃惊地回头看去,随后缓和了脸色道:“出去吧,这里不用伺候。”
舒兰点点头,小声含羞道:“妾回房里等殿下。”
孟蜻冷声道:“不用了。”
舒兰听他语气冷硬,不由心中委屈,她没想到经历中毒后,罗湛连她也不信任起来,除了宇文信与夏辕夏辙兄弟外,他都不让其他人近身,方才她要进来时,门外的夏辙还拦着不让她进。她是摆出了皇子妃的身份,几乎可说是硬闯进来的。
她眼圈微红,急切地表白道:“殿下,昨日投毒之事真的与妾无关,妾对殿下之心一片赤诚,苍天可鉴!”
孟蜻无奈,虽然任务期间要避开她,但也不能把罗湛和舒兰的关系弄得太僵,转瞬之间便找了个其他理由,他放柔了语气道:“舒兰不要误解,是太医嘱咐过,体内余毒未清时不能亲近女色。”
舒兰心底不信他这解释,她觉得罗湛还是因为中过毒,所以防备着她,但好在他还是歇在主院颐和居,没有去其他妾室那里过夜。她也只有加意柔顺体贴,好一点点让他消除这种戒心。想到这里,她乖顺地点点头,柔声道:“妾就在西厢房,若殿下饮食起居有需要便让人来告诉妾一声。”
孟蜻颔首,转身靠在浴桶壁上,合起双眸不再与她说话,耳中听到她缓步退出的足音,随后是门扉轻轻合上的声音。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