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秦氏笑道:“含珠怎么也会对女红这么上心了?”
于懿装着羞涩道:“含珠以前是太贪玩了,大嫂就别取笑含珠了,到底教不教嘛?”
秦氏道:“谈不上教不教的,含珠要学,你嫂子自然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说了一会儿话,于懿听见耳机中传来的动静,便对秦氏道:“大哥大嫂,你们有没有听到有鸟叫?”
方承运道:“就听见你们俩说话了,哪有鸟叫?”秦氏也摇摇头。
于懿“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可是含珠真的听见了,大哥大嫂,你们都别说话,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方承运和秦氏都静了下来,仔细听着周围动静。
远处隐隐传来的却不是鸟叫声,而是方兴业的说话声:“四弟找为兄到底为了何事?”
方承运一愣,正要扬声叫“二弟”,却见含珠对自己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心中突然一动,
文达刚才说有事要办,这会儿却带着方兴业过来说话,含珠又是这样神神秘秘的,事情必然不简单,便屏息仔细听远处的对话。
只听两人越走越近,渐渐来到了假山另一边。
孟蜻道:“二哥,这事文达不好当着别人问你,这才叫你到这儿来的。”
方兴业心中疑窦丛生:“是什么事?”
孟蜻道:“二哥,文达已经知道了,大哥摔下扶梯那件事其实不是意外,是二哥你设下的计谋。”
方兴业大惊,昨日文达把扶手带到大哥房中,当着众人的面剖析扶手断裂的原因,已经把此事定为意外,他便当这事已经过去了,却没想到会被文达这么直截了当地指出是自己做的手脚,顿时就慌乱起来,他结结巴巴道:“文达,你,你胡说什么?那是意外。”
孟蜻却道:“二哥,文达和含珠去天香楼找扶手时,还得知一件事,你想不想知道?”
“什,什么事?”
“二哥和大哥常常一起去天香楼,可是从十多天前开始,二哥就开始一个人去天香楼了,去了三次,而且每次去,下楼时都会去推一下那段扶手,小二说二哥不光是推,还会低头去看,是不是?”后面一半倒不是小二说的,而是孟蜻推测的,也是为了诈方兴业说出真相。
方兴业慌忙否认道:“为兄没有。”
孟蜻却咄咄逼人地追问道:“二哥是没有去还是没有低头看?”
方兴业擦了擦汗道:“为兄是去过几次,可没有低头看过。”
孟蜻道:“因为你最后一次去,就是大哥摔伤前一天,那道裂缝已经完全裂开了是吧?”
方兴业还是否认,此时他倒是冷静下来一些,“文达你这完全是自己胡乱推测,为兄只是去天香楼吃饭而已,下楼是扶一下扶手也属正常吧。”
孟蜻冷笑道:“扶手已经完全断裂开了,但因为支柱支撑着,断裂的两头还顶在一起,表面看不出来,但用手去扶时还是能察觉道异样的。二哥若是扶过,又怎会不知道?若是文达将此事告诉父亲和大哥,二哥觉得他们会相信你没有发现扶手已经断裂?”
方兴业咬牙,思量之后道:“文达,你既然单独找为兄出来谈,自然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此事,你想怎样便说吧。”
方承运夫妇在听两人对话时,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听到方兴业这一句,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问文达想要怎样,便等于是承认了此事,方承运神情阴沉,一双拳头已经捏得死紧。
于懿怕他忍不住出声训斥,急忙对他摇手。
方承运看向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缓慢地点一下头,表示他不会在此时就出声呵斥方兴业的。
孟蜻道:“二哥,当着父亲和大哥的面,文达不好直说……若是二哥要文达摔这一觉文达觉得还能说通,可是文达真的想不通,二哥和大哥是亲生兄弟,为何要害大哥摔断腿呢?”
这也是方承运现在极为想问的,只听方兴业慢慢道:“为兄自小身体不好,经常要在病床上度过,可是大哥却可以生龙活虎地到处玩耍,同时一个娘亲生的,为何会有这么大的不同。家中的生意,爹除了自己之外,只让大哥一人管着。为兄虽然身体不好,头脑却没坏啊?四弟更是聪敏之人,父亲为何只信任大哥一个?同是一家人,四弟难道就没有觉得不公吗?”
方承运这才知道方兴业竟是如此看待自己的。
孟蜻却察觉到方兴业借着辩解之机,还想挑拨起自己对方承运的嫉恨,他心中好笑,若是方兴业知道此时方承运就在假山的另一边会怎样想呢?他劝道:“二哥不要这么说,文达觉得爹会倚重大哥,是因为大哥很有做生意的天分。至于没有让二哥也管生意,是爹怕二哥太过劳累,这不是对二哥的爱护吗?”
方兴业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做生意又不难,也累不着什么,有什么事让下人去跑腿就是了,为兄只是体弱,不是不能管铺子。爹就是对大哥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