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得很,还不接受任何理由的拒绝,一定要他喝酒。孟蜻看着举到面前的那满满一杯酒,不由挠了挠嘴角,为难地看向薛四娘。薛四娘护着儿子,抢过酒杯一口喝了,之后又自斟自饮喝了不少酒。
于懿知道她是因为方富贵不信任自己与方文达,心里郁闷,便在她耳边劝道:“娘,爹已经知道是误解您和四哥了,四哥来这里还是爹让他来的,其实还不是想要您回去吗?”
薛四娘已经有四五分酒意,一拍桌子喝道:“不回去!”
薛一鹏也有些醉意,跟着喝道:“就不回去!”
薛四娘又道:“方富贵就是现在来接,四娘我也不回去!”
薛一鹏也跟着道:“四妹不回去,为兄也不回去!”
薛劲松笑道:“一鹏你是喝糊涂了吧?你不回去?你就在家里要回哪儿去?”他话刚说完,就见薛一鹏头一低,“咚”的一声倒在桌上醉了过去。
薛劲松哈哈大笑。孟蜻与大舅母一起把薛一鹏扶回房。
于懿亦劝着薛四娘道:“娘,您今天累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薛四娘不想在女儿面前太过失态,也就听从劝告不喝了,她酒量颇大,虽喝得不少,走路时倒也步履平稳。于懿陪着薛四娘回房,还想劝她几句,却被她推出房,薛四娘接着把门砰地一声关上,根本不打算听她多说。
于懿让香兰先回房,自己在院里等了一小会儿。孟蜻送完薛一鹏过来,见她一个人站在院里,便朝她走过来,低声问道:“你可劝过了?”
于懿摇摇头,“今晚没机会,明日再劝吧。”
孟蜻道:“那你今晚没事了?”
“没事了。”
闻言孟蜻拉着她往另一头而去,“走,去我房里。”
于懿把手一甩,嗔道:“我现在是方含珠,你是她哥哥,你想什么呢?”
孟蜻纳闷地看看她,突然坏笑道:“你想什么呢?”
于懿知道自己误解他的意思了,顿时窘迫地红了脸,“那你拉我去你房里干什么?”
孟蜻道:“做木匠。”
于懿挑起了眉梢,不太相信地看着他,“做木匠?”
孟蜻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没错。”
到了薛劲松为方文达准备的房里,方宝迎上来道:“少爷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您看够不够用?”
孟蜻查看了一遍地上的一大堆材料,“够了够了,方宝,你先去睡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方宝有些奇怪地挠挠头,他其实颇为好奇少爷要这么些东西是做什么,但少爷不想让他瞧见,他也只能去隔间躺下先睡了。
孟蜻等了一会儿,为免方宝半途醒来或是装睡偷窥,给他喷了些催眠喷雾,以确保他夜里不会醒来。
接着他回到那堆材料中间,把其中一张扶手椅放倒,用切割器把椅子的腿割去一小截,让椅子变得稍矮,随后在椅子的四条腿上钉上一张厚木板。
于懿看着他忙碌,不由笑问:“还真是做木匠啊,你要做什么东西?”
孟蜻道:“轮椅。”
于懿这便懂了,是给方承运做的,她摇摇头,“一个书呆怎会做出轮椅来啊?你要如何向他们解释?”
孟蜻挠挠嘴角,“这事关后面一步计划,没有轮椅不行……没关系,我就做得丑一点,反正也是拿现成的东西拼凑,不是什么能工巧匠做出来的精品。再说了,不还有含珠帮着我做吗?”
“我又不会做木匠活,怕是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给你打打下手递递东西。”
孟蜻站起身,微笑道:“不用,你只要在这里陪着我就好。要是觉得困了你就去床上躺着。”
于懿也微笑起来,坐回凳子上,“我不困,陪着你说说话。”
忙到夜深时分,孟蜻直起腰,指着他的成果问道:“总算是做完了,你要不试试?”
于懿看了看七拼八凑的那堆东西,捂嘴笑道:“确实丑得厉害,我不敢坐,只怕大哥也不敢往上坐。”
孟蜻哈哈大笑:“我先坐给他看总行了吧,弟弟妹妹的一片心意,他总不能连试都不试一下吧?来,你先试试。”
于懿小心地坐进轮椅,孟蜻推着她在房中转了两圈,自己又坐上去试了试,觉得没什么问题。他从轮椅上站起身,捶了捶后背道:“这书呆确实缺乏锻炼,只做了这么点活就腰酸背痛的。”
于懿把他拉过来,捏拳轻敲他的后腰,“累吗?我给你捶捶背吧。”
孟蜻往床上一趴,指着自己后背道:“来,给你四哥好好按按。”
于懿抿着嘴笑,跪在他身侧,替他按揉腰背。孟蜻舒服地叹了口气,合上双眸。
方文达一直读书,不喜外出,身体较为瘦弱。方含珠却性子活泼好动,反倒比他更有力气,但毕竟是个普通女孩,于懿替他按揉了一会儿后,自己双臂也酸痛了,便轻拍他后背一下,“好了,你睡吧,我也回自己房里去了。”
孟蜻翻过身,用肘撑头侧躺在床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下次还是本体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