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蜻捏着她手臂本就捏得不紧,被她挣脱后,疾探右手再次扣住了她的左腕,这次扣得紧了。
于懿咬牙,左腕向后收,同时右手成掌,疾速击向他咽喉位置。孟蜻急忙侧身避让,同时用掌格开她这一记凶猛地攻击。
黑暗中两人贴身交手了数招,孟蜻低喝道:“住手,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招招下狠手?”
于懿冷声道:“你先放手。”
孟蜻无奈地放开了她的左腕,正想要怎么道歉让她消气,却见她点开左臂上的终端,要回自己的时空去了,他急忙伸手去按取消。于懿左臂向后疾收,同时右肘狠狠击向他肋下。孟蜻没有挡她这一记肘击,反而伸臂探身,把她的终端显示关掉。
于懿察觉他没有避让,慌忙收了手上的力道,但为时已晚,右肘还是重重地击中他胸前正中的位置。孟蜻弯腰捂住胸口,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
于懿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你为何不让开?”
孟蜻忍痛说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跑啊。”
于懿道:“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想说。”
孟蜻摸着自己胸口,突然低低抽了一口冷气道:“咝!——肋骨好像断了一根。”
于懿心里咯噔一下,慌道:“不会吧?我收了力道,不致于肋骨会断啊。”而且孟蜻并非羸弱之人,他身上功夫比她还强上半分,又怎会被她五成力气打断了肋骨?
于懿对孟蜻所说半信半疑,但见他半弯着身子站不直的样子,到底放心不下,走近他道:“给我瞧瞧……。”她话说了一半,冷不防孟蜻突然直起身来,疾伸双手扣住她的双腕,并将她的双臂交叉背在她自己身后,把她抱在了怀里。
于懿挣扎着,可是双手背在身后被他扣住,身子又被他紧紧地压在他身前,根本使不出力气来,她怒道:“你又骗我!”她为何每次都会相信他?!
孟蜻无耻道:“这不是骗,是善意的谎言。”
于懿气得转过头去不理他。
孟蜻装可怜道:“你想,你一生气跑回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多凄凉啊。”
于懿低着头闷声不响。孟蜻见她不再挣扎,半天不说话,扶着她的下颌把她脸抬起来,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发现她眼角银色的泪痕,心里一疼,低声道:“对不住,是我说错话。”
于懿抽泣起来:“我确实在教坊里呆过。你没说错什么。”她心里并不是真的有多生孟蜻的气,其实更多的是对自己刚才所为感到羞耻与后悔。她是因为不能面对他,才拼了命地想逃走。
“是我说错话。”孟蜻再次重复道:“但我并不是介意你曾经在教坊的事才那样说的,我只是不希望你用刚才那种方式来待我,我想要把你抱在怀里疼惜你,我想你和我一起欢喜愉悦而不是战战兢兢地取悦我。”
于懿伸手从他双臂下穿过,环住他的背,把湿润而微凉的脸颊贴在他胸前温热的肌肤上,哽咽道:“我,我在教坊,只是弹琴唱曲子的艺妓,我从来都没有服侍过客人,我也没把你当成客人,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孟蜻扶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温言道:“这有多简单,你高兴了,我也就高兴了。”
于懿不知该说什么,听了他这番话,她反而更想哭了。
他俯下头,轻轻地吻在她的眼角,灼热的唇印在她酸涩的双眼上,神奇地安抚了她,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当她不再轻颤与抽泣的时候,他侧头,用双唇含住她的耳垂,然后在她耳边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问道:“再试一次好不好?”
她点头,悄声应道:“好。”
他把她抱起来,自言自语道:“第一次还是床上吧。”他一直抱着她走到卧室,把她轻放在床上,随即自己也在她身旁侧躺下。
于懿在黑暗中感觉安心许多,她伸手去抚摸他的脸。
孟蜻侧头亲了一下她的掌心,随后半撑起身子,吻着她的唇。
她张眸,伸手去抚他汗湿的脸。孟蜻抬起头来,夜色下,他的眸子清亮如水,充满爱意地看着她。
她最亲密的搭档,她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