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在溪叶山庄时虽然没有省吃俭用,但衣食用度毕竟比不上以前侯府时候的锦衣玉食,于馨难得外出于懿本想让她吃顿好的能愉快些,所以才去一品阁的,现在她却有些后悔了。
于懿很快就决定,若是这浮浪公子哥跟一段就打道回府也就算了,若是敢跟着她们出城,她就要让他吃点暗亏回去。
华服男子本意是跟着她们的车,好知道她们是回到哪里,却见她们的马车一直向着城门驶去,眼看着是要出城。他便低声吩咐了自己的车夫几句。
车夫得令后,对着马猛抽几鞭,马儿吃痛,加快了奔跑速度,很快就从右侧赶上了于懿她们的马车。
傅诚见状也催马快跑,谁想华服男子的马车却突然一歪方向,斜插着挡在于懿她们的马车前面,傅诚勒马不及,急拽缰绳,控着马向左侧避让,却因距离过近,他们的马车还是擦撞上了了华服男子的车。
顿时两辆马车都剧烈摇晃起来,傅诚坐稳身子后急忙回头问道:“大小姐三小姐没事吧?”
于懿在车身歪斜时便一把扶住了于馨,听闻傅诚担心的询问,答道:“我们没事。傅大哥,这是怎么了?”
傅诚气愤道:“是那位公子的马车,突然斜撞过来……。”
“哎?你是怎么说话的?明明就是你们的车从后面撞上我们的车,怎么能胡说成我们撞你们呢?”一名随从自奢华马车上下来,不满地指着傅诚斥道。
“你才是胡说八道!”傅诚当下便与这名随从争吵起来。
华服男子下了车,不去理会争吵的傅诚与随从,径直到了车后,大声问道:“两位小姐可还好吧?”
于懿朗声道:“公子不必担心,只需把马车让一些地方出来,让我们过去即可。”两辆马车此时顶在一起,奢华马车斜着顶在她们的车前,若是不相让,她们的车就没法前行了。
华服男子本就是故意引发撞车,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笑了一声道:“小姐若是无事,请下来瞧瞧在下的车,被你们的马车撞坏了,即使在下想要让也没法让啊。”
于懿道:“明明是公子的车撞了我们,怎能诬我们的车撞了你的车?”
华服男子道:“大家都来评评理,在下的车在前,她们的车在后,到底是谁撞了谁?”
于懿小声让于馨等在车里,自己下了车,冷冷问道:“公子无礼拦路在先,苦苦纠缠妾身姐妹在后,到底意欲何为?”
华服男子见她下车,嬉皮笑脸道:“只要小姐请在下喝杯茶赔罪,在下就既往不咎了。”
于懿脸一冷:“妾身还未要公子赔偿马车损坏费用呢。”
华服男子却故意装着误会道:“小姐要赔偿在下马车损坏费用?不用不用,只要去前面茶楼敬一杯茶给在下即可,在下是很好说话的。”
于懿双眸一眯,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本身虽然不惧这浮浪公子哥,却不能在这人群当中教训他,但华服男子既然纠缠不休,就让她敬一杯“好茶”给他喝吧。
她正要答应下来,却听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响起:“马公子这是又撞别人的车了?”她及时收住将要脱口而出的“好吧”二字,回头看向身后。
人群分开处,牵着马走过来的正是关越。
于懿要是寻常的弱女子,这时候该感动的快哭了,偏偏她不是。但她此时却只能“无助”地看着关越,“期待”他能为自己解围。她对着关越福身行礼道:“关捕头。”
关越还了一礼:“于大小姐。”
马家六公子自然不惧一个小小捕头,但关越毕竟是京都府的衙差,瞧着还认识这两个女子,他马家虽然有钱,却也不算是豪门,犯不着为了两个陌生女子得罪六扇门里的人,便故作洒脱道:“关捕头说哪里的话,在下这是好好地在和这位……于小姐商量呢。”
关越知道他的底细,但也不戳穿他,走到两车之间看后道:“马公子的车斜在路中间,状似马车没有正常向前而行吧?”他脸一板,对着马公子的车夫道:“你确定你好好地驾车了?”
车夫有些畏缩地看向马公子,马公子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尽管死撑,这时傅诚已经抢在前头理直气壮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关越又道:“马公子家财万贯,应该不会在乎马车的这些小小损伤吧?”
马公子被他这一将军,不好说自己在乎这点小钱吧,但要他轻易让于懿姐妹俩离开,又有些不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关越又道:“还请马公子卖关某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何?”
马六公子这下看出点苗头来了,感情关捕头不仅认识这位于大小姐,还要为她出头呢?既然知道这姐妹俩姓于,如此出众的相貌人品,总能打听出她们的出身,今日就不必硬和这位关捕头过不去了。他本来就只是酒足饭饱后闲得无聊,想要调戏一下这两姐妹作乐的,见此情景便笑道:“既然是关捕头认识的人,在下就卖关捕头一个面子吧。”随即便吩咐车夫驱马,把道路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