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解了于懿的围,他正要进一步询问。孟蜻伸手一指关越腰间的佩刀,抢着先开了口:“关大捕头,你的佩刀可否借来看看?”
“孟公子也懂刀?”关越挑眉问道,抽出刀来倒转了递给孟蜻。孟蜻伸指在刀上弹了一下,又用刀在空中虚劈几下,点头赞道:“好刀,可是名家所铸?”
关越嘴角弯了弯:“城西八道胡同铁匠铺。”
孟蜻讪讪笑道:“一时看走了眼。”说着将刀递还给关越。
这么一闹,关越心中怀疑倒是大半都去了,又与他们说了几句,旁敲侧击地探问孟蜻的籍贯与家世。
孟蜻只说自家是做丝绸生意的,见关越问得多了,脸上便流露出不高兴的神情说道:“关大捕头到底是查什么案子,要问得这么多?若非看在懿姑娘的面子上,本公子才懒得理你。在这都站了半天了,关大捕头是不是还要入内吃顿饭哪?”说着转身便走。
于懿对关越歉然道:“关捕头,恕妾身无法再送。”
关越摇摇头,“不妨事,于姑娘请回吧,在下这就告辞。”随即跃上马背,轻咤一声,青花骢便扬尘而去,转眼间便成了个小点。
于懿追上孟蜻,见他一面四处环顾周围的景色,一面自言自语道:“这地方还真不错,太适合养老了,你是不是打算就此退休了?”
于懿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在这里有任务?”
孟蜻道:“我就是来探望退休老搭档的。”
于懿见他没一句正经,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也就不再问他了。两人一时无言,沿着小溪走了一段路,孟蜻又道:“虽然风景不错,看多了也会腻,你就不请老搭档进屋去坐坐吗?”
于懿微微皱眉道:“你还是先走吧,若是给娘看到就难解释了。”
孟蜻低叹一声道:“也不想想是谁替你解的围,麻烦刚走你就赶人,真是过河拆桥的凉薄性子。”
于懿见他突然改了幽怨的调子说话,忍不住笑道:“那还真是抱歉了,妾身以后一定会重重答谢孟公子的。”
“一点诚意都没有。”
于懿正要再说,却听见一声:“懿姐姐。”随着这声叫喊,于婷从树丛后面跑了出来,她头发乱蓬蓬的,还沾着一片枯叶,黑乎乎的小手中握着两把圆溜溜的物事。
于懿不由得暗暗叫苦,这下可有的要对母亲解释了。
孟蜻却蹲了下来,很感兴趣地看着于婷手中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野栗子呀,烧肉的话很好吃。大哥哥你没吃过吗?”于婷伸手到孟蜻面前,微微摊开手掌给他看自己的收获,她才六岁,本来手掌就小,勉强握住这四五枚野栗子已是极限,这一摊手便有两枚野栗子滚落。
她“呀”的叫了一声,却见孟蜻迅疾伸手在半空中一抄,在野栗子落地之前就抓住了它们。
孟蜻把野栗子递给于婷:“这次要好好拿住了。”
于婷看看自己的小手,再看看他的大掌,反将自己两只手中的野栗子全放在他掌心,脆声道:“大哥哥没吃过栗子烧肉,这些送给你吃吧。”
“太好了。”孟蜻笑着站起身,将还占着泥的十数枚野栗子放入怀中,“那可要多谢你了。”
于婷极为高兴,被他感谢后就越发地起劲了:“婷儿再去多捡一些给大哥哥带回去。”说着她转身就要跑入林子。
于懿急忙叫住她:“婷妹,别去了,眼看着天快黑了,不能再去林子里玩了。”
于婷有些懊恼地回过身来,不过转眼想到了什么,看向孟蜻问道:“大哥哥什么时候走呀?要是明日再走的话,婷儿明日白天再来捡野栗子。”
孟蜻看了一眼于懿,“悲伤”地摇摇头,“你姐姐不喜欢大哥哥,刚才还在赶人呢,大哥哥一会儿就要走了。”
于婷大失所望地看向于懿:“懿姐姐,你为什么不喜欢大哥哥?他很好啊,婷儿很喜欢他。”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于懿被于婷问得窘迫起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她瞥了一眼孟蜻,见他笑吟吟地瞧着自己,突然又有些恼了,转身说道:“因为他……。”可是顿了一顿,她也没想起来孟蜻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便结束了这个话题,拉起于婷的手道:“婷妹,天黑了,我们回屋去。”
“那大哥哥呢?”
“他马上就要回自己家了。”
于婷看向孟蜻,见他没有否认,便嘟起了嘴跟着于懿往主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