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离开陈府,再次来到雷源和府中。根据于馨的描述,柳姨娘的住处大致是在雷府的东侧位置,她进入的第二个院子,隔着窗就能听见其中有男人粗重的鼾声。她极轻地拉起后窗户,潜入房中。
拉开床幔,床上躺着的两人都毫无觉察。
于懿看着雷源和,如果她想他死是很容易的,无声无息地注射一小滴毒药就行,但她不想这样让他在睡眠中悄然死去,她至少要他明白是谁要他死,又是为了何事。
她取出麻醉喷雾,对准柳姨娘的面部喷洒,又走到外间,让丫鬟也都昏迷过去。接着她叫醒了雷源和。
雷源和睡得正香却被摇醒,不由大怒,在这雷府中还没有谁敢这样粗暴用力地把他吵醒,睁眼却见黑暗中一个分辨不清男女的身影站在床头,他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坐起,喝问道:“是谁?!”
于懿低声道:“于馨的姐姐。”
“于馨?是谁?”
于懿心中压抑的怒火猛然窜起,他连于馨的名字都不知道!亦或是轻易地忘记了!于馨受的苦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微不足道!
她猛然打了雷源和一记耳光。
雷源和大怒,这个不知来路的女子竟敢动手打他,还有没有王法了?他气得叫道:“你竟敢打本官?你可知本官是……。”
于懿再次反手,狠狠扇了雷源和一记耳光,这一记尤其用力,把雷源和嘴角打出了血,让他生生的把这句话合着自己的血一起吞了回去。
雷源和第一次还可说是毫无准备,第二次本是防备着于懿动手的,偏偏连她扬手的动作都没有看清楚,脸上就挨了狠狠一巴掌。
于懿打完他,才嘲讽地说道:“雷大人,都进了这屋里,妾身会不知道大人的身份吗?”
雷源和又恼又怕,这才想到,深夜里出现在自己睡房的人,即使是个女人,也绝不会是善类。而且闹腾了这么久,睡在身边的柳姨娘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往后面伸手去摸了摸柳姨娘,只觉她身子软软的,暗中推了她两下,她却连动都不动弹一下,吓得雷源和急忙把手缩了回来,颤声问道:“你,你把她杀了?”
于懿冰冷地笑了一下,“是啊。一会儿也要杀了你。”
“你到底是为何要这样做?”雷源和吓得瑟瑟发抖,他真想离柳姨娘的“尸体”远一些,但向前的话又会离这黑暗中的女子更近,两者都是他不愿的,便只能尽量地缩起身子来。
于懿咬牙切齿道:“仅仅十多天前,你就在这张床上强行玷污了一个丫鬟,你就不记得她的名字吗?!”
这样一说,雷源和才记起来,“是,是那个丫鬟,你是她的姐姐?她……不是陈大人把她和她的妹妹赎走了吗?”
“你认为那样就没事了吗?”
“原来你夜闯雷府就为这事?”雷源和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要多少银子?说吧。”不就是睡个小丫鬟吗?
于懿抄起雷源和的衣襟,把他拖下了床,语气冰冷:“不要银子要你的命。”
雷源和吓得魂飞魄散,正想要张口大叫,于懿随手抓了件床畔的衣物塞入他大张的口中,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随后于懿再将他双手反绑,往屋外拖去。
雷源和被于懿拖着,于懿快步疾走,他就只能跪在地上用膝盖跪着走,想要挣脱却脱不开身,睡觉时只穿了丝绸的亵裤,这一路磨得他双膝火辣辣地疼。
院子一角有缸备用的雨水,防着屋子着火时救急用的。于懿把雷源和带到院子里,拎着他的衣襟让他站起来,紧接着就将他的头猛地按在水缸里。
雷源和拼命挣扎扭动,冰冷的雨水从他鼻孔里灌了进去,但口被塞住了,他连呛水都呛不出来。于懿读着秒,大概七八十秒后,雷源和的挣扎渐弱,这时候她揪着他的头发把他从水缸里拉起来。
雷源和的脸上头发上,全是混着浮萍与青苔的雨水,甚至两股水顺着他的鼻孔直喷出来,他想吐吐不出,想咳没法咳,难受得把一张肥脸涨得发紫,想要吸气只能靠鼻子,却会把更多的水吸进肺里。
于懿让他缓一缓,接着再次把他按进水里。每隔一分钟左右,她将他拉出水一次,让他喘十几秒的气后再次按下去。如此反复,雷源和的脸很快变成了惨白,在夜色中看起来甚至是青的。因为头上身上都湿透了,穿得又单薄,在这深秋的半夜里被冷风一吹,雷源和冻得直打摆子。
在看到雷源和痛苦神情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于懿觉得不忍,也许她不该这样折磨他,痛痛快快地让他死了算了。但很快她想起在她怀中哀哀哭诉的于馨,她身上的伤,她心中的伤……
于馨受的苦,她要他尝到加倍的痛苦!
于懿扭过头去,一次又一次用力将雷源和按入水中。
雷源和在这样的折磨下,渐渐变得虚弱不堪,每次入水后连挣扎都挣扎不动了,一出水后只会翻着白眼无力地喘气,喉咙深处发出“呼噜呼噜”的混浊水声。
这样的折磨渐渐变得让人厌烦起来。于懿看了雷源和一眼,拔出了他口中塞着的布团。
若是在刚被拉出屋子的时候,被拔出口中布团的雷源和会想要大喊“救命”,但这会儿他脑子里只有拼命喘气的念头。
于懿本来有过想法,要让雷源和跪在地上认罪,但突然她觉得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她最后一次将雷源和按入水中,等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