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档风玻璃也好,都有弹孔,后档风玻璃甚至干脆就全掉完了,他回想起刚才孟蜻被那个女人击中的事,不由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没死?”
孟蜻“哼”了一声,不满道:“我可是救了你命的人,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他用手摸了摸自己手臂,给郭龙看掌中的“鲜血”,接着说道:“刚才我突然意识到她可能还有子弹,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才不再射击的,最后关头我躲了一下,但还是擦伤了点皮。然后我将计就计装死,趁机给了她一枪。”
他“啧啧”地摇着头,“这女人太厉害了,差点就栽在她的手里。”
郭龙感激道:“兄弟,大恩不言谢,土龙我现在落了难,可能要背井离乡,过些日子,等我东山再起的时候……对了,兄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陈勇,耳东陈,勇敢的勇。”
郭龙点点头,“陈兄弟,土龙一定会记住你的。”
孟蜻浅浅一笑:“那我就叫你龙哥了,你现在可还没有脱离险境呢。”
郭龙皱眉,孙兴东的势力虽然主要在泷南,却没法保证他在河宁等其他地方没有人,特别是他如果利用公安系统,要追踪自己也不是难事,现在到处都是探头,要避开孙兴东的追杀,难道要去乡下躲几年才行吗?那可真是郁闷了,最最郁闷的是自己仓促逃出来,这几年赚得钱统统都留在了泷南没有带出来,没有钱再在乡下呆几年,这不是逃难吗?
孟蜻见郭龙这幅神情,大致也猜得到他想的是什么,便说道:“龙哥,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你说说看。”
“孙兴东现在最怕的是什么事?”孟蜻提醒道。
郭龙想了一下,“他是泷南市局的一把手,他能怕谁啊?省里的人?”
“对啊!他最怕的应该就是自己和黑道联手贩毒的事情被省里的领导知道嘛。”
郭龙一拍大腿:“对啊!”
“所以你可以拿这件事威胁他。”
“不行,那他更要杀我灭口了。”
孟蜻循循善诱道:“你可以把孙兴东这些年做的违法的事全部说出来,拍成视频,然后把这份视频保存在某个秘密的地方,再把这个地方告诉某个你最信任的人。然后让孙兴东知道,只要你死了,或者一直没有用某种约定的方式和这个人联系,这份视频就会被寄出去,这样他就不敢再杀你了。”
郭龙其实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但他没说话,只看了看孟蜻。
孟蜻无奈地笑了笑:“你拍视频的时候我回避,另外你要把视频藏在什么地方,也别告诉我。算了,我送你到河宁市就走。”
郭龙摇摇头:“陈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怪你一直不肯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非亲非故地要豁上性命来救我。我虽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但是……。”
孟蜻长出一口气道:“其实我才是来报恩的。”
郭龙大为惊讶,接着听孟蜻提起当年一桩往事来。
郭龙当年还是别人马仔的时候,他的老大让他去把对头的妻儿做掉,那对母子苦苦恳求他放过他们,郭龙一时心软,放掉了她们,叫她们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回去之后,郭龙对老大说自己已经下了手,但他一直对这件事觉得很后悔,极怕这对母子被人看见,被心狠手辣的老大发现他放人了。
在这之后,虽然这对母子确实销声匿迹,郭龙却再也不想做好人了,这几乎是他黑道生涯上唯一一次心软,他甚至自己都忘了当年这一桩事情,更别说会记得当时那个少年的名字了。所以当“陈勇”报出自己的名字时,他一点儿都没想起来。
没想到今天落难时,这当年的一念之仁却换来了当年那个“儿子”陈勇的报恩,郭龙不由得感慨万分。
于懿躺在地上直到孟蜻和郭龙的车远去再也看不见,她迅速起身回到路虎车内,将车驶下路边,直接在荒地上驶向孟蜻事先给她标出的地点。
那是一个小村庄,因为征地村民都已经搬迁,田地也荒了,而施工还未开始,周边这大块地方都没有人,这正是孟蜻会选择在这段路上和她发生“枪战”的理由。
于懿把车停在村外,等了十五分钟,趁着这会儿时间用客户端把身上的“血衣”换掉,把头发梳理整齐。
不一会儿孟蜻发来一条信息,还是那个笑脸,她便知道他换好了车。她将车驶入小村庄,在一户民居前停下,随后快步走出村子,在村口又等了一会儿,远远地看见一辆黄色出租车驶来,到了她身边停下。司机从里面探出头来问道:“你是叫车的于小姐?”
“是我。”于懿拉开车门,上车后道:“去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