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警察犯法一样抓。”
唐建回到房间内,看见墙壁边上本来蜷成一团的冯丽慢慢蠕动着试图爬起,暂时也没了再打她的兴致,还觉得口渴起来,就命令道:“把加湿器捡起来,再去倒杯水给我。”
于懿只觉浑身无一处不疼痛,头疼得更为厉害,还一阵阵地晕眩着。她忍痛站了起来,看见了墙角边躺着的状似花瓶的加湿器,其中水装了半满。于懿把加湿器拿起来时,瞧见了上面的血迹。
唐建刚才就是用它打了冯丽?
于懿摇摇晃晃地走到厨房,找到桌上的凉水瓶和马克杯,倒了一杯水。
唐建喝了一口就又火大了,“这么热的天给我喝热水?!”说着把整杯水泼向于懿。
其实只是微温的水,烧开后还没完全放凉的程度而已。
“实在是太笨了,怎么会有像你这么蠢的女人?还偏偏给我娶到了,我要有多倒霉才能娶到你作老婆啊!辛辛苦苦地加班,回来连杯水都喝不到……。”唐建继续骂着。
唐建是名刑警,在分局任职,平时加班加点是常事。刚新婚时唐建和冯丽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平时也算融洽,直到唐建要被调去市局前,因为一次疏忽导致升职失败后,就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在局里他还要控制情绪,和领导同事处好关系,回到家后他就不再压抑,一点不满就发火。
冯丽体谅他工作辛苦不易,升职失败也很气恼,他发火她也就忍耐听着。
然而唐建开始变本加厉,任意喝骂养成了习惯后,冯丽就算解释一下他也觉得是不可容忍的顶嘴,必须要她承认自己是犯了错才能罢休。
冯丽对于唐建暴虐的脾气再也难以忍受,终于有一天他们之间爆发了一次争执。唐建动了手,将冯丽打得摔倒在地。
冯丽被吓住了,虽然唐建马上就向她道歉,并发誓再也没有下一次,她也原谅了他。
冯丽向所有人包括家人隐瞒了唐建打她的事,因为他不发火的时候,也会很温柔,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然而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魔,一旦被释放出来后,就很难再回到最初了。
施暴不是一下子加剧的,起初都是“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渐渐地就成为了惯例,渐渐就连道歉与发誓都免了。
忍耐也一点点地延续下来了,起初还抱着“他会改变”的希望,渐渐地就成为了习惯,渐渐就连向家人撒谎解释为何眼角会有青肿的技巧也变得娴熟起来。
施暴者与纵容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这一次唐建打得太重了,冯丽被加湿器击中头部后昏迷过去。接着于懿就穿了过来,替换了冯丽。
唐建起初见冯丽昏倒,他还有些心慌,考虑着是否马上送她去医院。见她醒来了还能自己爬起来,他就不再担心了,而仅仅是喝了一口温水,让他又有了无名火气。
于懿穿过来是为了帮助冯丽,起初她并不想与唐建发生冲突,却被他泼了一头一脸的水,撕裂的嘴角火辣辣地疼了起来,而唐建越骂越过分,却根本没有一点送受伤的冯丽去医院的意思。
于懿有着冯丽的记忆,便进入卧室去找冯丽的病历卡和医保卡。
唐建诧异地看着她,心中奇怪她这是要做什么,怎么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那里哭泣。接着他看见她拿着病历卡走出来,将它放入皮包,然后背上包向防盗门走去。
“你要出去?”唐建问了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他要的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要提醒她,谁才是这个家做主的人。
于懿却完全无视他,做着这一切,偶尔目光扫过他时,眼睛里面只有冷漠。
唐建狂怒了,“你给我回来!”他大步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皮包带子,顺势抡起右手的马克杯就向她头上砸去。
于懿听到唐建追上来,转身,侧头让开马克杯,左手托住马克杯,右手顺着唐建的劲头,把他的右腕往下猛扳。
虽然她是在冯丽缺乏训练又带着伤的身体内,但于懿用上了借力打力的技巧。只听到“喀嚓”一声脆响,唐建惨叫着松开了马克杯,右手软软垂下。
“你!你你!”唐建言无伦次了,右手的剧痛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思考,冯丽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唐建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可怕的软塌塌的形状,难道是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