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了几片碎片,一朵薄烟。
“很好,继续瞄准。”
于懿排除一切杂念,让自己双手稳定,当准星与小石块完全重叠时,她扣动了扳机。随着那一瞬间的枪响,小石块不见了。
于懿欣喜地微笑起来。孟蜻放开了她的手,退后一步,在她身后道:“很好,继续打下一块。”
上膛,瞄准,射击,偏了。于懿吸了口气,再次上膛瞄准,射击,中了。
她心中再无其他杂念,只有那块平坦岩石上一字排开的小石块才是她脑海中唯一存在的东西。
孟蜻一手环胸,一手托腮,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于懿专注的侧脸。其实这项任务本该由他穿到龚石身上来完成会更容易些,但于懿先选了这项任务。波士说让她先试试,接着又让他穿过来援助她,说是让他以后在任务中多照顾她些。这不由得孟蜻不暗自揣测,波士对她是否有别样情绪?那么照顾好她就是在拍上司马屁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照顾她是一回事,赚取报酬就是另一回事了。孟蜻微笑起来,两者能兼顾当然是最理想状态了!
练习了大半个上午后,于懿基本做到十枪里能打中七、八枪了,她轻甩酸胀的手臂,回头望向一旁,发现孟蜻不在她身边。再向四周找了一下,见孟蜻不知何时找了棵大树,靠坐在树干旁,她练得太过专注,竟连他是何时走远的都没有注意。
于懿练了许久的射击,也觉得有些累了。她缓步走到大树旁,见孟蜻双眸紧紧闭着仰靠在一段树根旁,似乎是睡着了,但脸色并不好,眉头轻轻皱着。毕竟是致命的伤,哪怕他有神奇的药止血疗伤,也是极为伤元气的,像刚才那样站得久了,就会精力不济。
于懿没有叫醒他,也没有继续练习射击,自己走回汽车旁,坐在车里静静地等他睡醒。
天空虽然很蓝,可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让看的人心里也像是有个空洞。
她望着车窗外,不知不觉地愣怔出神。
“笃笃”,车窗被敲响,于懿一惊,看向发出声响的方向,见孟蜻弯着腰从车窗外对她笑。见她回过神来了,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一面发动汽车,一面随意地问着:“想什么呢?”
“没什么。”于懿轻轻摇头,“我们要回去了吗?”
“没错,我睡饱了。你也练够了吧?”
于懿便不说话了。
车开了一会儿,孟蜻回头瞧瞧于懿:“刚才想家了?”
于懿沉默着把头转过去,看向侧窗,她已经没有家了。每次完成任务她只能回到那个白色房间里去。母亲还有妹妹们不知在哪里,她甚至不知道她们是否还活着,即使活着,她们又是否安好?
孟蜻等了一会儿,见她始终不开口,就又找话说:“虽然吧,你用记忆植入学起来更快,但有我教你枪械射击,你可省下不少点数呢!”
“谢谢。”
“你不爱说话啊!”
“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可以,毕竟我们现在是搭档,多聊聊有助于增进了解,配合起来更好啊。”
“好。”于懿自从说了这个“好”字之后就没有再开过口。
孟蜻等了一会儿,扯扯嘴角:“……算我没说。”还是专心开车吧。
于懿弯起了嘴角,这个人虽然是屠飞白的模样,性子脾气却截然不同。
接下来的几天,孟蜻为了避开屠飞英,每日上午都带于懿出去练枪,丁静曼便让吴妈照顾着。玉桃儿为此已经极为不舒服了,偏偏他从受伤之后就再没在她房里歇过夜,让她愈加恨得牙痒痒。
下午,孟蜻则以处理公务的名义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屠飞英虽在这个家里住了好几天,却没见过这位大哥几面,连吃饭都不在一块儿。
所以这天上午,屠飞英敲响了玉桃儿的房门。
孟蜻和于懿外出回来已经是下午了,进门就见屠飞英坐在客厅里。
屠飞英起身道:“哥。”
孟蜻见他特意等在这里,像是与自己有话要说的样子,就摆摆手:“我先吃饭,吃完再说。”
屠飞英马上说:“我也还没吃过。”
孟蜻不置可否地往饭厅里走。于懿则低着头上楼去看丁静曼的情况。屠飞英站在客厅里,看着于懿上楼的背影,直到她转过楼梯弯瞧不见了,才转身施施然向饭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