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许翰仁一开始便提到了工场出的事:“大哥,可记得翰仁曾提起,工场送来的丝绸面料变差之事?”
许翰忠冷哼一声:“翰仁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许翰仁连忙摆手道:“翰仁并非此意,大哥绝不要误会了。翰仁是来道歉的,其实那时翰仁以为大哥故意将较差的丝送来翰仁的铺子,于是暗中调查了一番。这才发现,织造工场内的张管事暗中将好丝卖掉,再从别处买入差丝织绸,从中谋利。但翰仁当时存了私心,一方面是铺子已经被祖父收回,觉得事不关己,更是想看大哥的笑话,因此没有告诉大哥此事。”
他边说便起身向着翰忠深深躬身行了一礼,歉疚道:“如今造成这番局面,全是翰仁的私心所酿,是翰仁对不起大哥了。”虽然是许夫人要求他一直隐瞒此事,直到张管事偷偷跑路之后,才能对大哥说出此事,但他还是觉得非常对不起大哥。
许翰忠呆了一会儿,上前扶起他,长叹一口气道:“此事不能怪你,一要怪我疏忽,翰仁你提出丝绸不好时,我并未重视此事。二要怪我先排挤你,祖父之所以会收回你那两家铺子,全是因为我去向祖父说了此事。说来说去,都是我自己造的因,这才结了如今的果。”
“大哥,事情既然已经造成,就只能尽力挽回。翰仁此来,就是想问大哥可有什么要翰仁出力的地方。”
许翰忠轻轻摇头:“工场无丝,铺子缺货,这些倒也罢了,等撑过这一段时日,夏蚕收成就好了。但这几天就有许多买家要求退钱,等到消息散出去,要来退钱退货的买家就更多了,铺子一下子哪有这么多现银可以退?而一旦不能及时退钱退货,此事对许家铺子的声誉便会有无可挽回的影响。”
“那么翰仁试着去说服那些买家,请他们暂时等待一段时日,或是说服他们换货而不是退钱,大哥城里的库房内应该还是有不少好料子的吧?”
许翰忠又叹一口气:“为今之计也只有先这样了,你我分头去说,能说服几家是几家。”
这日夜里,许翰忠很晚才回府,到了府中就听说许夫人让他一回来就过去。恰逢此时许翰仁也刚回府,听闻此事便道:“大哥,翰仁和你一起过去。”
两人到了许夫人出,见到翰孝也在,许翰忠顿时明白了,他午后所说的那句“大哥若是不讲理,翰孝就去找能讲理的地方了。”指的就是许夫人处了。
许翰忠上前行礼道:“母亲,翰忠犯了大错。”
于懿见翰忠跑上来第一句不是为自己开脱辩解,而是诚恳认错,倒是对他更多了几分赞赏,但面上神色忧虑,轻皱双眉点头道:“事情我已经听翰孝说了。”
许翰忠抬眸瞧了翰孝一眼,翰孝若是添油加醋地说起来,定然全是自己不好:“翰孝毕竟不知事情全貌,还是让翰忠告诉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当下许翰忠将事情前后详细地说了一遍,自己的错处并不避讳,但却并未提及翰仁起初隐瞒了张管事贪没之事。昨日事发,翰孝趁火打劫,翰仁却鼎力相助,两相比较,翰仁之举让他感动。
于懿其实是在场几人当中,最清楚整件事情始末之人,翰忠此举让她暗暗点头。算算时候差不多了,她便道:“这事儿也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翰忠翰仁先坐下吧。你们兄弟三个好好合计合计,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外面一阵喧哗,于懿心知是许贵来了。果然听见了许贵的声音,在门外求见大少爷。
于懿点头道:“翰忠在我这儿,进来吧。”
许贵进了大堂,还有数人留在了堂前。许贵先行了礼随后道:“大少爷,张全已经抓到了。”张全便是张管事的名字。
许翰忠闻言一喜,快步走到门口,见院子里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果然是张全与另一名小管事:“是在哪里抓着的?”
许贵望了许夫人一眼,随后道:“回大少爷,是在去西郡的道上抓住他俩的。”
张全总管整个织造工场,见大少爷为了和二少爷相争之事,来工场的时候越来越少,即使过来也只是随意看看,并不仔细,他渐渐就动了偷卖织造工场内生丝的心思。为了方便行事,他找了工场内另外一名小管事一起偷卖生丝,这名小管事与他还有些亲戚关系。
起初张全始终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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