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单膝跪地,为她的一番话找回了些许自尊心,恭敬道:“美人请吩咐。”
“廉王功夫不凡,定然也在江湖行走,你派人去打听一番,他在江湖上有什么称号,背后有什么势力。”
姬无忧华倾身,低低道:“我这里说的势力,不是皇家,你可明白?”
方兰利落点头:“奴婢明白!”
姬无忧华又道:“丽贵妃那边的事儿妥了吗?”
“妥了,她的人一出宫奴婢与幻乐就跟上去了,眼看着她们去鎏金坊重金求了药,奴婢与幻乐戴了人面在路边儿守着,她们一出来我便假意跌到吸引注意力,幻乐趁机给药掉了包。”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当初带幻乐进宫,就是看中她这般好身手,在后宫,若想陷害谁,窃取她贴身之物才最妥当。
姬无忧华悠然一笑,伸出芊芊玉手:“药给我。”
方兰从怀里拿出两只药瓶递给她,“美人请小心,这毒是闻名于世的‘求死’,霸道无比,是典型的慢性毒药,不至死却令人极为痛苦,解药一共有二十颗,一年一颗,若是缺了,那痛苦会叫人癫狂欲死。”
姬无忧华秀眉一蹙,吸了口气:“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毒啊,竟然求这般残忍的毒药……”她突然又笑了笑,邪魅妖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妹妹我最喜欢做的事了。”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她心中有了计较。
那绝美清新的脸庞,带着这样诡异的笑容,方兰不禁抖了抖,论武功她自是不俗,可论心智,她自愧弗如。
姬无忧华像想起什么似的,微微一笑:“对了方兰,那暴雨梨花针本宫是与你玩笑的,师门武器不可随便变更,本宫不会为难你。”
方兰一怔,眸里燃起喜色,“多谢美人。”
姬无忧华靠在床榻上,眉间懒色毕现,“你且去吧,唤环儿进来替我更衣。”
第二日,姬无忧华在床上赖着不起,好不容易请了假不去请安,她趁机美美地补上一觉,容姑姑可不会管那么多,端了核桃红枣羹便进来催她喝,口中边说:“这孕妇一日三餐的营养万万不可少,美人身子虽乏,也要用了早膳再睡。”
姬无忧华嫌她啰嗦,只得一股劲儿喝了,又躺下身子闭目酝酿。
迷迷糊糊了一会儿,却再也睡不着了,只得起身,唤了环儿与容姑姑进来,只见两人一脸笑意,环儿盈盈道:“美人今日气色好多了。”
姬无忧华也难得这般神清气爽,问她们:“瞧你们笑得,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容姑姑一张老脸皱成一朵菊花,笑道:“美人还不知呢,昨夜里闹了刺客,侍卫们一直追到周德妃的瑞兆殿去了,周德妃可是个心性儿小的,一听说可能闯了刺客,吓得尖叫一声,她与皇上又挨得近,皇上差点没被那一声给震晕,当即发了怒,惩戒了一拨侍卫,也没给周德妃好脸色看便去了丽贵妃那里。今早儿周德妃到瑞祥殿请安,可被丽贵妃好一顿数落,又羞又怒,头都抬不起来。”
姬无忧华掩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美人此话何意?”容姑姑挑眉。
姬无忧华拿眼色一睇,环儿立刻接口道:“美人早便命人关注那周德妃一举一动,前日探子来报,那周德妃仗着自己是栗美人闺中好友,出身与品级又高她一头,便去问栗美人皇上的喜好。”
“栗美人心中不悦,却碍于两人交好,便一一说了,哪知周德妃却不尽信,硬逼着栗美人说出自己得宠的秘密,栗美人怒恨交加,却还是说了,皇上喜欢她柔弱哀婉的样子,叫人心生怜惜。周德妃一番衡量,觉得栗美人所言不假,便也在皇上面前装出这般风情,谁知弄巧成拙,那一声惊叫高亢做作,反倒失了楚楚可怜的意味,惹得皇上生了厌。”
容姑姑扑哧一声笑出来:“老奴活了大半辈子,可真没见过这等事。”
姬无忧华也忍不住笑,“那周德妃定然更恨栗姬了,不过这栗姬倒叫我奇怪,她心智狠毒,远远不像外表一般娇弱,怎会一再对周德妃示好呢?”
其余两人也说不出个大概,只道:“大约是她想在宫中有个伴吧,毕竟是少时好友。”
姬无忧华纳闷地摇了摇头:“那栗姬倒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了,不过周德妃此人,除了她爹不能得罪,她本人可是没劲透了。”
姬无忧华一脸不屑与厌倦,这宫中除了柳昭仪,还没什么人值得她重视。不过她的敌人可不止是宫妃啊……姬无忧华眼神一黯,有谁像她这般倒霉?群敌环伺,步步陷阱。
灿烂的阳光不遗余力地倾洒在宫殿四处,树叶已经变成深绿色,一簇簇的夏花红艳艳,粉嘟嘟,偶尔从湖面吹来一丝清凉,知了在枝头声声叫着,有小太监拿网子去兜,生怕扰了贵人们的午觉。
姬无忧华死死瞪着面前的一堆礼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德公公在耳边道:“恭喜美人贺喜美人,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美人又得到皇上宠爱了……”
姬无忧华眨了眨眼,好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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