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俨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这样的栗染让他很不舒服,心中起了离去之意,他对栗染笑道,“好了,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晚些再过来看你。”
栗染愣了愣,正要挽留却发现赵俨有些心不在焉,于是俯身行礼道:“臣妾恭送皇上。”待赵俨离了视线,栗染一张柔美的脸瞬间扭曲。
赵俨的那一丝异样,她自小与他相识,怎会看不出来?
果然对她还是动心了么?该死的姬无忧华!
手中的丝绢紧紧扭着,精美的鸳鸯刺绣双宿双栖,只是不知那一对鸳鸯究竟是说谁与谁。
赵俨出了瑞婉殿,漫步在太液池。
其实他没有什么要紧公务,只不过栗染的那一番话突然将他的心思扰乱,竟不想再呆在那里,赵俨沉吟着,抬脚欲往瑞芳殿,又突地停住了。
“小武子,这几日瑞芳殿里怎么样?”
小武子眼珠一转,“倒没有什么动静,似乎淑妃娘娘没有再出过门了。”
她不出门?是想做什么呢?或许那日自己的确让她伤心了……
想到此,赵俨又有些喜悦,她终究是在乎自己的,不过……他随即沉下脸,她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带着目的接近自己,她到底图谋着什么?她会害自己吗?
赵俨站在原地想了想,招来暗处的白琥:“淑妃在姬府时自称是蜀地人氏?”白琥恭敬禀道:“回主子,是的。”赵俨吸了口气,蜀地乃翔龙国境内,“立刻派人去翔龙国暗访,务必查出淑妃身份!记住,不要惊动翔龙国皇室。”
“是。”
瑞芳殿。
“宝娟,今天是什么日子?”姬无忧华瞧着窗外越发明亮的日头,忽然问道。
宝娟放下手中的针线,替她泡了一杯热茶,“回娘娘,今日是五月初二了。”
离册封之日还有几天,之前她一直盼着早些来到,自己好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然而现在却隐隐有些不安。是啊,如今自己是不受宠的妃子,正不正式都没有意义了。
姬无忧华捧着茶杯,嗅着杯中雪芽香气,一边思索着往后的日子。此时,容姑姑端着一盘点心进来,瞧见她杯中的茶,忽然眸光闪了一闪。正巧宝娟开口道:“娘娘,这些日子皇上不来,您也不去找他,恕奴婢多一句嘴,皇上是天子,您放下身段去哄哄皇上,兴许就……”
姬无忧华打断她,“行了,本宫知道了,出去。”
宝娟见她沉着脸,乖乖的闭嘴退下。
待宝娟出了房门,姬无忧华方才对容姑姑道:“姑姑瞧瞧这茶里有没有什么问题?”刚才容姑姑闪烁的眼光,她可是看得清楚,就算容姑姑没有使眼色,她也不会再碰宝娟拿来的任何东西。
容姑姑端起那杯子闻了闻,又沾了一些在手指上尝了,良久方才凝重道:“娘娘,老奴不是自吹,殿下派老奴来伺候娘娘,正是因为老奴懂得许多这宫里不为人知的秘法,这茶的确有问题,里面有令人不易察觉的姹女!”
“姹女?”姬无忧华愣住,“这是什么?”
“就是书上说的水银,道家用来炼丹的。”
姬无忧华霍地站起,水银她知道,是一种会使人中毒的重金属,轻则头晕不好安睡,重则精神失常乃至死亡!宝娟竟要害死她?真是太歹毒了!不对,“容姑姑,水银是不会溶解在水里的,如果在茶水里一眼就能看出来,为什么本宫一直没有发现?”
容姑姑赞许地点点头:“娘娘说得不错,水银因为不溶于水,所以很容易被人发现,不过宫中有许多妃嫔都会用到它,自然便有许许多多的法子。”她拿过茶杯的盖子翻过来,“娘娘且看,这茶盖顶端是被封起来的。”
姬无忧华一看,果然,平常的茶盖中间是一个小圆孔,而这只却是被封起来的!姬无忧华立马醒悟到:“里面有东西?”
“不错。”容姑姑将那茶盖凑近了,“娘娘看这中间有一个小孔,非常小,水银在里面不会漏出来,不过您喝茶的时候热气一蒸,水银的毒性就会跑出来,这时候您喝的茶就是有毒的了,再加上雪芽的香气比较重,这么一点点味道别人也不会发现。”
姬无忧华浑身发凉,谁会没事去看茶杯盖子?自己日日夜夜用这个杯子喝着毒茶,难怪那段时间总是夜夜不能安宁,只怕长此以往,自己便会疯疯癫癫甚至香消玉殒。
这宫中害人的伎俩真是防不胜防。想到此,姬无忧华忽然一惊,“宝娟是皇上的人,难道要我性命是皇上的意思?”
容姑姑沉吟了下:“这倒不尽然,娘娘有所不知,水银虽然会置人于死地,不过用量这般微小,应当是另一个原因,防孕。”
姬无忧华看向她,“防孕?”
容姑姑点头说:“是的,水银会令女子不宜怀孕,宫中女子使用水银大多是防孕和致人疯癫,极少有害死人的。”容姑姑说到这里,忐忑不安地瞧了一眼姬无忧华,见她脸色煞白,当即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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