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的女人啊,倒是和鱼玹晚颇有几分相似。濮阳玦在心中腹诽不已,贝铃沙竟然爱上了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他命中的劫数——然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濮阳玦绝对不会这样坐以待毙罢了。
屋内安静了片刻,便听到贝铃沙低沉的声音:“姑娘,在下也本是为你好……你且说说,那日寿诞大典上那人,当真不是你吗?”
濮阳玦一愣,是的,他怎么没有想到——那个人,也可能是这个真娘!但他几乎在瞬间又将这个否定,看起来鱼梦真真的很在乎鱼玹晚,而太上皇濮阳炘又是鱼玹晚在乎的亲生父亲,所以,鱼梦真一定不会做出伤害太上皇的事情,那个蒙面女人,一定另有其人。
听到贝铃沙这样的质疑,鱼梦真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接着变成了大笑,几乎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她重新站直了腰,就看到贝铃沙紧紧地盯着她的模样,她的心中生出了浓浓的惋惜:如果这一幕能够被鱼玹晚看到,实在是一堂生动的课,足以好好地教育鱼玹晚,让她明白究竟什么是男人,什么是男人口中所谓的爱。
不否认的是,鱼梦真确定自己与鱼半烟的身材极为相似,而且,她们都有足以魅惑男人的实力——然而鱼半烟是以身体为筹码换取了蓝晋阳的力量支持,鱼梦真却以这样的魅力保护自己潜伏在京城之中,只是为了完成她作为眼线的使命。
这个口口声声说在乎她的男人,竟然都区分不出她和鱼半烟那个贱人……鱼梦真笑得脸颊都有些发酸,俄而长长太息一声,淡淡地道:“若是少将认为那女人是我,你是不是会将我抓进天牢,择日寻一处偏僻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将我处斩?”
原本还在将信将疑进行试探的贝铃沙,因为她这一句话瞬间脸色大变。原来她根本知道这么多,原来她一直都知道;她甚至还清楚地知道哥舒陵的事。那么,曾经和她那么亲昵地在一起的冰山女人,她们果断是一伙的……
贝铃沙往后连着退了好几步,咬牙道:“真姑娘,你……你当真不后悔?”
“后悔?我后悔什么?”鱼梦真长袖一挥,重新回到桌边坐下,捧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发出了轻轻的慨叹,“在这烟花之地,向来人多嘴杂,总有些喜欢卖弄的男人滔滔不绝,而我们女人最擅长做的,就是在一边倾听。”
她举起小巧玲珑的茶杯,对着贝铃沙妩媚一笑,看得贝铃沙一阵心旌动荡,不禁身上有些燥热起来。“少将,从女人的口里可以得到不少信息,但是,你却不能总是去相信女人的嘴呢。”
贝铃沙站在原地不说话,片刻之后,他恨恨地转过身,快速地朝着楼下跑去。
直到听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鱼梦真这才站起了身,过去重新打开暗门,濮阳玦正盘腿坐在地上,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仰头看她。“真姑娘,那我是不是该相信你呢?”他讽刺地道。
鱼梦真耸肩,等他起身走了出来,将暗门重新阖上,返身看着濮阳玦微笑:“我可没让王爷相信我——况且,王爷该相信的本不是我而是玹儿,不是吗?”
濮阳玦低下头,这句话莫名地戳到了他心里的什么。他身边的鱼玹晚,从来不会有别的表情,也从来不爱多说话,她只是用冷冰冰的态度面对一切人和事,但她也同样淡淡地做着一些大概可以名为“关怀”的举动。
她送他避水珠,她为他祛除体内的湿气,她很顺从地化身侍女随他去皇宫,她很平静地屈身在英王府最寒酸的小院子里……
“我相信她,她就会为我夺得天下吗?”濮阳玦低声道。
鱼梦真微微怔忡了一瞬,随意地一耸肩。对于男人来说,权势和地位果然还是他们最在意的东西,濮阳玦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但若是将他看做鱼玹晚在意的人,尤其,将他看做鱼玹晚“在意的男人”,鱼梦真不知不觉竟生出了一份忧伤。
一阵诡异的响动却打断了鱼梦真的思绪,她侧耳听了片刻,濮阳玦忽然低声道:“飞龙卫,看来飞龙卫已经将此处包围了。”
“什么?”鱼梦真一愣,但是从她听到的声响,她无法否认濮阳玦的话。濮阳玦恨恨地握拳,转头看着鱼梦真娇艳的脸庞,沉声道:“对不住了真姑娘,看来此次是他们跟踪我而来,反而连累了你。”
终究他还是看错了简天越,这个已经投依了皇帝濮阳琛的“走狗”,果然还是把他出卖了。一个区区的王府总管,果然也是不能小看的人物——濮阳玦摇了摇头,无奈地轻哼一声。
鱼梦真冷笑,她忽然明白了刚刚贝铃沙前来的意义,他是来提醒她,或者说,是来进行试探,以确认她的清白。她一个旋身来到床边,自枕下取出了一柄短剑,淡淡地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王爷,既然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