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静霖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姐为什么问这么简单白痴的问题?“在水一方”本只是居处的名字,虽然渐渐会被外人如哥舒陵视作家族的代称,但若是自称,绝对不会出现这个名字。
鱼玹晚又继续低声道:“若非特殊情况,御鱼族绝不会插手朝廷事务。”
“是。”这一次,静霖回答得非常干脆。
鱼玹晚轻轻点头,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双手交叠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如果不是叛徒,便是外界的敌人。”她低声道,将刚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静霖听,直听得静霖有些手脚冰凉、脸色苍白。
“家主一定不会这么做的……”静霖喃喃,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住鱼玹晚的手腕,“家主可以做……但是她绝对不会做……”
“是。”鱼玹晚道,面色渐渐变得凝重,“竟敢假冒我‘在水一方’之名——定要查到,定要让他们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美丽但冰冷的脸庞上渐渐覆盖了满满的肃杀之气,静霖知道,这是小姐到达暴怒状态的表现。不要说小姐,即使只是她这样的婢女,也对这样冒名陷害的事情感到出离愤怒,若真是别有用心之人为之,那么,即使是一个婢女,也会挺身而出去战斗!
“来历不明”的鱼玹晚成为了英王府的席上贵宾,且不说简天越等人不明就里,唐瀚和严过更是私底下心生抱怨,完全不认为这个“假惺惺”故作清高的女人究竟是那一点让他们的王爷心动了。
除去他们二人,王府的其余人对濮阳玦和鱼玹晚最初的相遇一无所知,但他们发挥着八卦的精神,纷纷猜测这位鱼姑娘是曾经王爷在边关的相好,因此一路追随王爷来到了京城。
而这些,鱼玹晚自然是置若罔闻,若说她与濮阳玦没有丝毫的关系那肯定是说谎,但她也不怎么想直白地承认。只是她发觉,濮阳玦似乎有意利用这样横空出世的八卦。
比如,她现在遇上的这桩麻烦,百分之一万就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英王爷。
“听说,你是来自苍吾城的卑贱贫民?”
站在她和静霖面前的华服少女容貌秀丽,但眼角略略向上,使得她的整个人显得有些狐媚,让静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她立即看向鱼玹晚,用眼神告诉自家小姐:这个女人实在让我不舒服。
鱼玹晚平静地看着那少女,并不开口说话,也不作出任何的表情,只是伸出手往静霖的手腕上一搭,拉着她就要继续往前走。
“站住!”见她竟然不为所动,那少女顿时心头火起,一声令下指挥身边的侍卫将主仆二人围在其中。静霖登时也恼火了,恶声恶气地道:“请问这位小姐是为什么非要拦着我们?”
少女对着她啐了一口,冷哼一声道:“就凭你这贱民,也有资格问本小姐?”旁边的侍卫立即道:“你们是瞎了狗眼吗!这位可是当今御史大夫家的大小姐:贝铃春!当真是一帮没见过世面的贱民!”
话一说完,旁边的侍卫和随从都不怀好意地讥笑起来。见鱼玹晚依然不为所动,静霖知道这些人小姐还并未放在眼里,只好她自己勉为其难和他们打口水仗:“不知贝——大小姐是有何贵干,非要拦住我们主仆二人的去路?”
贝铃春柳眉倒竖,冷笑道:“区区贱民竟然还有仆人——我问你,你怎么敢死乞白赖地留宿英王府?你怎的这般不要脸?”
鱼玹晚眉梢轻颤,究竟是谁不要脸将她留在王府里,究竟是谁一副厚脸皮的模样非要她帮他做事?可是偏偏这些又不能说出来,鱼玹晚也很清楚,便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站在一边,仿佛那贝铃春说的不过是另外一个人。
见她不为所动依然面无表情的样子,贝铃春更是火冒三丈,指着鱼玹晚的鼻子叫道:“给本小姐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最好断个手脚划花脸颊,把她赶回那恶心的苍吾城去!”
静霖拉下脸来,想不到这狐媚一般的少女心思也果然歹毒。她立即伸手去摸腰间的软剑,不料鱼玹晚忽然按住了她的手腕。“小姐……”她正不满地开口,忽然顺着鱼玹晚的视线看到了一个人影,顿时心中有了底,笑吟吟地放开手站在了原地。
“你们……”贝铃春看她们主仆二人,一个全然不为所动,一个原本要动手却忽然变成了笑面虎似的存在,难道她们以为她不敢在这里动手?她跺了跺脚,怒吼道:“你们还不快给我动——”
“哟,贝小姐什么时候也出外闲逛了。”一个女声及时地打断了贝铃春的一声“动手”命令,贝铃春回头,脸色“唰”地一声变得惨白,慌忙就要跪倒:“臣女见过永……”
“此处是大街上,贝小姐何必多礼?”能够让贝铃春如此惊慌失措的年轻女子,自然只有那皇帝唯一的妹妹、永嘉公主濮阳瑾了。
濮阳瑾抬手抚了抚自己卷曲的黑色长发,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旁边的鱼玹晚主仆,不由掩唇轻呼:“诶,这不是英王府的鱼姑娘么,本宫正要去王府拜访,想不到竟在这路上就碰见,当真是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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