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听了这话,孟溪月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吵成那样都没人过来询问,原来是拓跋苍早就使了手段。想必又是冒充拓跋涵,把侍卫忽悠走了。
不过这样一来,确实少了很多麻烦。二人快步疾行,很快便到了昨夜孟溪月躲藏之处。
“这里就是界限了。”二人运起轻功躲上了屋顶,拓跋苍附在她耳边悄声道:“前面是拓跋涵寝宫,这里的侍卫本王不敢惊动,唯一的办法,就是偷偷溜过去。”
“溜?怎么溜?”看着脚下密密麻麻的灯火,孟溪月有点头疼。
“嘘,闭嘴,看我的。”拓跋苍说着唇角露出一抹贼笑,突然弯腰将她抱起拥在怀中:“就这样溜。”
什么?!
孟溪月还没搞清楚状况,忽然身子一轻,已经被拓跋苍抱着腾空而起。飞鸟般越过了重重宫殿,最后落在了一处僻静的院子里。
“这里就是冷宫。”拓跋苍说着,抱着孟溪月向内走去。
“放我下来。”孟溪月极不自在,扭着身子想要挣开拓跋苍怀抱。
“哎呀,美人儿真是秀色可餐。不但身子轻盈,就连这气味都让人陶醉啊。”拓跋苍无视孟溪月的挣扎,非但没有放开手,反而抱得更紧,鼻子凑在她的头发上,使劲嗅着。
“混蛋!”孟溪月怒极,手肘弯起使劲撞在拓跋苍的肋骨上,疼得他一个哆嗦,手臂下意识松开。孟溪月犹不解恨,跳下来照着他的脸又是一拳。这下子倒是合适,两个黑眼圈左右对应,煞是相衬。
“别……别打了。”拓跋苍双手捂脸,一边逃一边嚷:“赶紧去看你姐姐吧。”
这句话果然是救命的良药,孟溪月冷哼一声转身向宫门走去。“哼,以后再和你算账。”
拓跋苍见状暗暗松了口气,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跟在孟溪月身后走去。
没走几步,孟溪月忽然停下转身看向拓跋苍。拓跋苍没有提防,险些一头撞了上去。
“你……又要干嘛?”被孟溪月直勾勾的视线看得心里发毛,拓跋苍双手护在胸前,满面戒备。“本王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不过……你要用强本王也没办法。好吧,找个隐蔽的场所,别让人看见啊!哎呀,那处树荫很不错哦……”
被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气得险些吐血,孟溪月将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深深呼吸几次,好不容易忍下了破口大骂的冲动。
“少自作多情了。”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孟溪月眯起眼锁住拓跋苍的身影:“你的武功明明很好,为什么装出一副无能的样子?”
方才他纵跃腾挪身轻如燕,抱着她轻而易举便躲开侍卫的巡视,自在非常,如入无人之境。既然有如此本事,那他装傻充愣接近她到底有何目的?
“只是轻功很好而已。”知道孟溪月因何疑惑,拓跋苍弯起眼睛轻笑道:“这都是自小为了偷跑出宫练出来的。”
“算了,走吧。”看着那张俊颜上挂着的两个黑眼圈,孟溪月一时也弄不清楚这个奇怪的家伙到底是深藏不露,还是真如他自己所言,是个除了轻功以外便一无是处的废物。
将剩下的问题咽回肚子里,她转身向殿门走去。
或许是因为徘徊着许多幽怨哀怒的后妃冤魂,夜色下的冷宫显得格外阴森诡异。一个蓝底金字的匾额在树影中露出一角,两个大字赫然其上。
“月宫?!”看着匾上的字,孟溪月满面不屑:“竟然取了这样的名字,那个拓跋涵难不成还想关住天上神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笑死人了。”
拓跋苍闻言,额头顿时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伸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孟溪月后脑勺上,哭笑不得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仔细看看。”
“别总是打我脑袋。”不悦地拍开拓跋苍的爪子,孟溪月皱着眉头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月”字前面还有一个“残”字,只是树影茂盛,挡住了而已。
“残月宫……”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孟溪月脸色瞬间铁青。原来自己宫殿的名字是由此而来!拓跋涵这个混蛋宁可再立一个冷宫出来,也不允许她们姐妹住在一起。
这般安排,分明是为了折磨她们。如此可见,姐姐在冷宫中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思及此,孟溪月再也顾不上防备拓跋苍,抬手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扉,大步跨进残月宫中。
拓跋苍眉眼带笑,亦步亦趋的跟着孟溪月。原想跟着进去内殿,却被她狠狠剜来的眼神吓得停住。可怜兮兮撇撇嘴,旺财一般蹲在了门口。
内殿未燃烛火,影影绰绰中更显冷清。孟溪月眯着眼睛四处寻找,压低声音轻唤道:“姐姐,你在哪里?”
“谁?”黑暗中有人轻声回应,嗓音温柔细腻。随着声音,一个纤细的身影渐渐走近。
“姐姐!”听到这个声音,孟溪月心头猛地一颤,毫不迟疑地扑过去将那人紧紧搂住,眼泪已顺着脸颊流下:“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