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商队叫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德里?她在印度的首都?而且如果是现代的话,应该叫新德里才对。再看看男子的服装,沐悠很肯定,她又一次毫无征兆的就穿越了。
一旦了解了处境,沐悠倒也淡定了下来。微微颦眉,这个男子对她的不信任,她自然是感受得到的。他一点点看似关心,实则质疑的问话让她有些头疼。连商队的名字都问,这可真有些难编了。
男子见她半天不答话,看着她滴溜溜转着的眼珠子,自然猜得到她正在拼命开动脑筋死命想办法忽悠自己。他无奈地转过身不再去注意她,望着身后的那棵大树:“算了,既然你不说……”
沐悠闻言松了一口气,好奇的跟着他的目光看向那颗充满生机的树:“这是什么树?”
他发现她正顺着自己的目光看向身后的菩提,这是印度的圣树,竟然有人会不认识?
“这是菩提。”你难道……不认识吗?男子想了想,还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她果然不是天竺的人。
“……认识”沐悠的目光柔软了下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想着想着,就不由念了出来。
这是一首她极为欢喜的禅诗。传说南北朝时候,佛教禅宗的第五祖弘忍大师为了挑选继承人而让弟子们作了畿子(有禅意的诗),谁作的好便让谁继承他的衣钵。
当时一名叫做神秀的僧人,很想继承衣钵,但又怕因为出于继承衣钵的目的而去做这个畿子,违法了佛家的无为而作意境。于是在半夜偷偷写下了一首畿子,“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当时的慧能禅师不过是厨房里的一个火头僧人。虽然慧能是个文盲,不识字,但是他听别人说了这个畿子,当时就说作这首畿子的人还没有领悟到禅的真谛。于是他又作了一个畿子,央求别人写在了神秀的畿子的旁边,那便是这首著名的禅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男子非常意外,默念了几遍,似乎颇有些感悟。他望着沐悠,脸上的怀疑似乎减淡了许多,他用友好许多的声音轻轻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沐悠调皮地笑着。
阳光似乎就这样懒懒地赖在了她的身上,阳光下微笑的少女就这样成为一幅记忆中永远难以淡去的画卷,深深印入了他心底。他沉吟了一会儿,那双宁静的眸子闪过了层层波澜:“我叫……”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闯进了这个宁静的和谐之地。这是一个古印度装扮的武士,他莽撞地冲到了男子的身边说道:“殿下,我终于找到您了……”
然后他才发现了一边的沐悠,刷地抽出了腰间的弯刀,用明晃晃的刀刃指着沐悠,瞪大的牛眼里满是警惕:“殿下,属下失职,请……”
男子似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阿达,放下刀,她并不是什么刺客之类的。”
被称为阿达的武士这才不情愿的收回了刀。
沐悠又一次shock了。
殿下?
她又遇到什么BOSS了?
沐悠被迫换上了印度宫女的衣服,站在一边双手握着大扇子扇啊扇啊。现在的她,又一次陷入了纠结的节奏。
为什么迟钝的她直到被带离那片小林子,才发现林子边上有一段白色的围墙。原来她跑到人家后院里来了。
然后她看见了皇宫。
……好吧,原来还是个高级后院。
从周围人的目光中她了解的,其实他们是很在意她这个异族人的出现的。她的心凉了,如果这位“殿下”再给她美言几句的话,那她的脑袋可就毫无疑问的要搬家了。
她一路上都在用各种办法跟她手腕上的手链交流,各种摸爬滚打,各种鬼哭狼嚎,各种摇手垂头。动作疯狂到让旁人侧目不已外加退避三舍,可惜亲爱的铃铛兄根本不鸟她。
大概还是“你不收集到宿命之镜碎片,我就不给你通风报信”的意思。
一个奇怪的异国女人,一个从被包围的严严实实的皇宫后花园没有来由地出现的异国女人。沐悠现在的身份可真是怎么听,怎么像不法分子。再加上什么刺客啊,小偷啊,间谍啊,随便哪一个都能成为让她小命呜呼的职业,她此刻的情况真是不怎么美妙。
还好男子并没有直接把她拖出去斩了,反而看着她带着满脑门的冷汗却依旧忠诚无比的对他狗腿,感到非常有趣。
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思,竟然包庇了她。她的身份也不能没有个找落,于是他就说她是个新来的小宫女,不小心迷路才误入了后花园。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事件的真实情况,只是殿下都已开口这样说,他们还能怎么说呢?
……然后就发生了现在这一幕。
一阵狂风夹杂着乒乒砰砰的碗碟破碎声和宫中侍从们的抽气声,终于唤回了沐悠游离的思绪。沐悠循声望去,发现宝座前的小矮桌上那些装着瓜果点心的盘子全翻了,而宝座上的男子发型也及其有个性地翻向了一边,他正捂着额头十分苦恼的样子。沐悠又无辜的再看看边上的人,发现他们全都向自己行着充满“节哀顺便”安慰的注目礼。
沐悠心虚地笑了笑,瞪着自己手上的罪魁祸首大扇子不语。好像这场室内飓风的产生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扇子自己扇的这么威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