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抓起筷子:“你不要吃?那我解决好了。”说着筷子就向碗里的面条发起了进攻。而沐悠哪里肯让步,抓起筷子迅速一挡隔开他的筷子。“啪”的,两双筷子撞在一起,两人便开始在餐桌上练习击剑,你来我往冰火交融,似乎非得争个高下来。
然后两声脆响,两人的筷子同时断了。两人同时一愣,然后同时抬头看着对方大笑起来。痕无奈地摇摇头,从边上拿来一双筷子递给她:“好了,快吃吧。”
女孩冷哼一声,然后又一脸高傲之色的将筷子拿过来,埋头吃她的阳春面。痕以手支着他的下巴,半伏在桌上懒洋洋的看着她吃面。紫色的眸中波光流转,起起伏伏,仿佛藏入了某些深入骨髓的情感。
那年的她,吃着他做的第一碗阳春面时,也是这般快乐的表情。
痕的花园里,依然繁花似锦。玫瑰争奇斗艳,昂扬着骄傲的头,在丛中望着远方被残阳染红的天空。一边的不知名乔木零落了一地的金黄,镀上柔和的红色后显得那样安静。树上满是红色叶子,在风中有一种婉约而抒情的美丽。沐悠和痕正好站在那树下,红叶疏散地落下来。她伸手抓住一片:“冬天,都快来了啊。”
“是啊,过得好快。”
“可是我却并不觉得很快,我在这真实的时光中只是度过短短数月,但是却又在时空隧道中度过了这么多了春夏秋冬。”她抬起头看着日暮斜晖,心中翻腾着难以言喻的滋味,“夕阳无限好……唉,痕,你说我在现代的寿命会不会已经减少了好多啊?”
痕忽然意识到,这个在夕阳下带着柔和微笑的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般的女孩,到底也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子,她会生老病死,在他永恒的生命中是如此地短暂。他……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和她说永别。
就如那天的她死在他的怀中,而他却无能为力一般。那时她的血蜿蜒在他的手掌中,已然冰冷。有时仅仅是迟了一步,却会后悔一生。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她。
这么一个可爱体贴的精灵,这么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如果一天天见到她老去,一天比一天更临近死神的羽翼,那么百年之后,失去她时,他会如何?浅笑着、哭泣着、悲伤着还是淡淡看开一切,如同往昔?
——却也不想失去这个她。
“人类的生命好脆弱啊……沐悠……”痕低低叹息,然而那个女孩却并没有听到。她正俯身惊叹着那只停在玫瑰上的燕尾蝶的美丽。
如果她加入他们,虽然再也不能在白日行动,但是却能拥有永恒的黑夜,永恒的美丽。他轻轻向她走过去,纤长的睫毛随着步伐微微颤动,分割了暮色眼眸中的闪烁。这样好么,这样对么?这样……可以吗?
燕尾蝶飞舞着停到了她的指尖,她惊呼一声,转过身高兴地冲他挥手:“痕,痕,你看,它漂亮吗?”
被她的突然的转身惊吓,他忙站直了身体,闭上眼平复了心情,再次睁开依然是那璀璨的明紫。常有的优雅微笑轻轻挽起:“嗯。”
他将手藏在了身后,紧紧握住了拳,伸长的指甲轻易刺破了掌心的皮肤,暗色的鲜血从细小的伤口中争先恐后地蔓延而出,划着诡异的弧度滴落在地面,慢慢融入那黝黑的土壤,钻出一颗碧绿的小芽。
燕尾蝶飞走了,沐悠抬头目送它离开,仰起的脸被夕阳浸染,圣洁而安详。
是的,这是一个属于白昼的天使,她,不该堕入黑暗。
他随着她的目光追随着那只燕尾蝶而去,眼中有说不出的寂寞。
“痕?”沐悠回过头,他忧愁的面容来不及收回。她沉吟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问:“痕,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我?……记不清了。”
“那,就今天吧!”女孩一笑,自作主张地说道,“走,去给你庆祝生日。”
“呵呵,谢谢你,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给我过生日。”痕笑了,清清浅浅宛如被蜻蜓点开的莲池上的涟漪。
然后两人一起进入了被痕修缮一新的大别墅的厨房去做蛋糕。老古董般的房子在前天晚上被沐悠弄得一团糟,痕想了想干脆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施了魔法把房子来了次革新。
明明不擅长做西餐的沐悠,硬凭着自己吃过几次蛋糕非得亲自上阵不可,结果……痕的厨房阵亡很惨重,大有需要再次修复的样子。
终于赶出来一份蛋糕,痕用手在那东西上按了按,它连凹都没凹下去,他不由出声赞扬:“沐悠,你做的蛋糕真特别。”她干笑了一下,看着那块黑漆漆的东西,真不好意思说是蛋糕:“那,我重新再做一个。”说着就想把那块奋斗结晶扔进垃圾堆。痕忽然压住了她的手:“不用了。”
她抬头看着他,只见他无奈一笑,用手帮她擦擦鼻子上的面粉:“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出去买一个。你浪费的材料加起来可比一个蛋糕贵。”
“我,我,你,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原本因为他的靠近而害羞红起的脸,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生气爆红。气死她了,弄得这么辛辛苦苦的她,竟还不如他心疼的那点面粉钱来的值价。
他看着她气急败坏的可爱样子,不由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他微笑着说了句:“谢谢你,沐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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