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李氏收拾好外面的东西后,进到顾瑛住的屋子里跟她说话,此时顾瑛正坐在炕上,继续做着昨天的活计。
李氏见她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便从怀里拿出一把断了齿的梳子招呼顾瑛:“瑛娘,你过来,我给你篦头发。”
顾瑛笑着答应了一声,便坐在炕下的小板凳上,李氏松开顾瑛的发髻,那一头乌油油的头发都散了下来,李氏一边给顾瑛篦头发一边赞顾瑛头发好,她道:“你的头发又黑又软,老人们常说头发软的人,心肠也软。”
顾瑛笑了两声,说道:“等会子我也给大娘你篦头发。”
李氏笑着说:“那敢情好,我头正痒得很呢。”李氏手劲不轻不重,顾瑛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前一世,她妈妈死得早,自幼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奶奶同时还要照顾叔伯家的几个小孩,每天忙得团团转,早上起床时家里好几个小孩排着队等奶奶梳头,奶奶做事从来都是风风火火的,每次给顾瑛梳头时,头发都被拉扯得很疼,倒是自从穿越到顾家后,徐姨娘给她梳过两回头,只是被屋里当差的嬷嬷说过两回,自此徐姨娘便没有给她梳过头了。
李氏给顾瑛蓖了头,又给她打了两根发辫盘起来,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根木簪,正是那日虎生雕的那枝簪子,她笑着对顾瑛说:“瑛娘,咱们家里没好东西给你戴,只好用枝木钗给你插髻了。”
顾瑛接过李氏手里的木簪看了看,上面雕的三朵梅花倒像是真的似的,顾瑛心道,磨得这么好的钗子,上大学时有一阵女生里很流行戴发簪,她还特意去批发摆过地摊,这样的木簪拿到卖应该也很受欢迎吧,她笑道:“这簪子雕得很精致。”
李氏说道:“这是虎生雕的,村里也时常也有小子求虎生做了回去讨媳妇儿开心呢。”顾瑛听李氏这样说,便任大娘把木簪插在头上,插上木簪后,李氏又给顾瑛抿了抿头,左右看了看果然很满意。
李氏帮着顾瑛梳完头,顾瑛又拿了梳子给她篦头,顾瑛问:“虎生哥这么好的手艺,怎么没有想过要把簪子送到镇上去卖呢?”
李氏笑着说:“你不知道,那有钱人家,瞧不起这木簪子,那穷人家只怕插根筷子也是一样,谁肯会花钱去买这个戴,再说了,咱们这里离镇上远,没得为了几个钱倒去磨鞋底。”顾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给李氏梳头。
饭时,虎生从地里回来,看到顾瑛头上戴的木簪子,脸上突然涨得通红,吃完饭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李氏也不曾去找他。
却说虎生中午回家,见顾瑛头上插着自己雕的木钗,一时脸上臊的通红,一时又觉得心里很欢喜,他怕心事被人瞧出来,吃了饭便坐在自家土坡下发愣的时候,却见小翠正一蹦一跳的往这儿来了。
小翠走过来,看虎生坐在这里便问道;“虎生叔,你怎么坐在这里。”
虎生见是小翠,心知是去找顾瑛学字的,忙喊住小翠说道:“你是去找你姨娘学认字的么,她昨晚身上发烧,今日你去找她好生的说说话就算了,别让她劳神。”
小翠听后,眼珠子一转笑着说:“姨娘说了哩,不许我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
“她身上不好,再让她伤了神身上留下病根可怎么办。”
小翠便说:“我今日找姨娘去只说一会子儿话就好,不过你要用那紫树藤子编两个又轻巧又好看的篮子给我玩,可要得不要得?”
“那值什么,我编好了给你就是了。”虎生一口答应了。
小翠便又跟虎生商量要编什么花样的篮子,讲好之后这才跑去找顾瑛玩,因顾瑛身上不好,她歇了两三日,等身子好了之后,才又教小翠和虎生两人认起字来。
至下半月,天气果然一日寒似一日,虎生已不再下地了,家里要过冬的柴火是早已备好的,就堆在东屋靠墙的边上,柴火上面都盖着草,又用几个大石头压着,不怕雨雪,要用时自在下面抽就是了。
前半月时,虎生跟村里的小子们已到田家坳借了窖烧好冬天要用的炭,村里人多半怕废柴,都只烧了过年用的,虎生却想着家里新添了瑛娘,约着小牛几人狠干了几天,烧了一冬天要用的炭。
早几日,家里的门窗都已重新修补过,因那放粮食的屋子没有火炕,冬天是住不得人的,李氏叫虎生搬回他的屋子,她跟顾瑛住原来的正房,冬日夜里长,娘们儿两个还能说说,李氏和顾瑛用先头虎生出山时带回来的布料裁了做冬衣,虎生原先有一件旧的羊皮袄子,今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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