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他自私的选择继续。就这样吧,就这样等到一切都崩溃的时候他也许就可以走开了,然而还是有着那么侥幸的心里,希望这样的平凡幸福可以一生一世的过下去。
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好……
曲天轶痴痴地看着那沉睡的容颜,渐渐的俯下身子……
“哇,他们果然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曲天轶有了惊觉,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转身不解地看着来人。
小池手还维持着想要捂住秋守嘴巴的姿势,眼中燃烧的火焰足可将对方杀的片甲不留。
秋守则满脸抱歉,不断的扫着后脑勺凌乱的头发,在曲天轶比了个收声的姿势,下意识捂住嘴巴却还傻傻笑着。
“唔。”风希紫呻呤着,缓缓睁开那双如同黑钻石的凤眸,呆愣地看着那蔚蓝的天空许久才猛的坐起来。
“你醒了。”迎接她的果然是曲天轶那温和的笑容。
风希紫尴尬地笑了笑,弹了弹额前的刘海:“你还在。”
她无奈的发现,只要曲天轶在身边就会莫名的安心,就连在外面也可以毫无忌惮的睡着,以为身边有他的气息,该死,这不是好的现象。
“我在等等看你什么时候醒,别忘了今天李大娘会送新货过来。”曲天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俯视着风希紫道:“他们都来找你了。”
风希紫这才发现一脸无奈的小池和傻笑着的秋守。
秋守看到风希紫就忍不住嬉笑的说道:“风姐姐终于醒了,真是懒猪还曲大哥一直等你。”
风希紫突然扬起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愣神中的秋守脖子狠狠搂住往下压,狠命的揉着她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道:“有本事再说一次!”
“啊……啊……”秋守不断发出惨叫声,却怎么也挣扎不出风希紫的魔抓,只好求饶道:“我的好姐姐,我错了,我才是,我才是……”
风希紫看着那凌乱到不堪入目的头发,才满意的放开手,扬扬手冲着满脸黑线的曲天轶和小池道:“走,回去。”
秋守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心情极好的风希紫,一边整理那头凌乱的头发,一边在心里发誓非要报复回来。却还是快步的追上风希紫离去的脚步。
风希紫自从离开皇都后,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就像是沉重的乌云终于散去露出那绚丽多彩的天空,简单的快乐却让人看见无限的幸福。若非偶尔露出寂寞的神情,曲天轶就真的相信她已经放开过往的一切了。
放开了吗?
那只有她自己知道。
“唉,年轻真好,想当年我也常常带着夫君跑出去偷懒。”李大娘见归来的四个人,忍不住感慨道。
风希紫和曲天轶听见此话后都陷入了一阵尴尬之中。
秋守多多少少了解两个人的现状,见两人的神情自然明白,便插话道:“李大娘,你误会了。”
“小孩子懂什么?”李大娘不服的反驳,却在看见风希紫的神情后,以为他们是害羞了,立刻改嘴道:“你看我这老妈子,真是糊涂了。咯咯咯”说着便笑了起来。
风希紫顿时感觉万分无奈,但心里有个决定还是终于完全定型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转移话题,不能端起过往作为王爷的那套说话方式,风希紫以浅笑掩饰住尴尬,道:“不好意思,让李大娘您久等了,这些东西都对了吧。”
“嗯,每种都是十斤。风姑娘要不要再秤一下?”单纯的李大娘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风希紫满意的点点头:“李大娘办事。我一直都很放心。”
“呵呵……”被风希紫这般说后,李大娘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直直傻笑。
风希紫侧身对着秋守道:“小秋,你去把店里的人叫来帮忙将这些东西都搬进去。小池,你陪天轶到酒窖里将上好的花雕拿来。我要和李大娘好好的喝上几杯。”
曲天轶颇为担忧地说道:“别喝太多,伤身。”
“没关系,李大娘也难得来一次,去拿吧。”
曲天轶知道风希紫有分寸,也不多言,带着小池离去拿酒了。
“曲公子是个不错的男子啊。”看着曲天轶离去的背影,李大娘感慨地说道。
“的确”风希紫凤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苦涩:“是我耽误了他。”
“什么”因为风希紫的声音实在太小,李大娘只得不解地看着她问道。
“没有,我很赞成李大娘的看法。”收起那抹显眼的苦涩,风希紫扬起笑容道。
李大娘去忍不住道:“赞成还不赶快娶回家?”当从秋守哪里听说曲天轶和风希紫还不是夫妻的时候,真的有些吓到。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优秀的男子放在身边,风希紫都不动心的:“风姑娘可是在等什么人?”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惑。
“等人嘛?”
风希紫不禁自问,不能接受曲天轶,是因为她还对于斯灏抱有幻想么?还是因为始终都无法原谅自己?原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活过,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却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不过是在逃避,就像是躲在壳里的蜗牛呆着自己的世界里不断的自欺欺人,正因为这样所以始终都无法接受一直苦苦守候自己的曲天轶吧,最终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再受到伤害。
“……风姑娘,风姑娘……”
呼唤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终于惊醒了沉静在思绪中的风希紫,对上李大娘不解的神情,歉意万分地说道:“抱歉,刚刚想到一些事情了。”
“在想心里的人?”李大娘一脸明了,拍着风希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谁心里没有一两个得不到放不开的人,但人生很短,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得不到就算了,年轻人看开点就是了。”
“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风希紫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却在看见缓步而来的曲天轶后扬起灿烂的笑容,拍着李大娘的肩膀道:“就凭李大娘这句话,今天怎么也要不醉不归。”
兴许是被风希紫那豪爽的态度感染了,李大娘也附和着,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向酒桌。
错综复杂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纳兰性德《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把古琴,一阵回音。一座香炉,一坛美酒。
男子将手轻放在依旧震动着的琴弦上,忧伤的音乐嘎然停止。曲天轶浅酌一口香醇的美酒,仰头望着天边那抹冰冷的月。
“轶哥哥,天凉。”小池将手里的秋衣披在曲天轶地身上,然后默默地站在身后。
曲天轶缩了缩肩膀,眼神迷离的看着远方淡淡地开口道:“小池,你说这人为什么明明在身边却像是天边的月亮那么远?”
“那是心不在。”小池毫不犹豫地回道。却立刻意识到什么底下了头。
曲天轶愣了一下,缓缓抬头看着有些慌乱的小池许久,才幽幽地说道:“因为心不在所以才会有距离。”顿了顿“她始终没有对我放下防备。”
“不是的。”小池反驳道:“谁也看的出王爷对轶哥哥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啊。”曲天轶浅浅地笑着,她对他充满了愧疚,又怎么会和别人一样呢?“小池,你千万不要陷进来了。”
小池慌张的撇过头,“轶哥哥,你在胡说什么啊。我去给你准备梳洗”说着就匆匆忙忙的转身离去。却和迎面走来的风希紫撞了个满怀,索性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才没有让小池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稳住了怀中的人,风希紫颇为抱歉道:“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小池下意识的推开了风希紫,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风希紫蹙眉看着慌忙离去的背影,不解地问道:“他是怎么了?”
曲天轶看在眼里,在风希紫转身看他的时候又垂下了眼帘,慢悠悠地说道:“大概是想起什么事情要做了吧。”
风希紫微仰起头,“哦”了一声,瞄见桌面的酒。她伸了个懒腰,直直走到曲天轶身边,蹲下身按住他欲要拿起的酒杯口,眉头深锁道:“别喝了,你也说过酒伤身。”
曲天轶目光朦胧的俯视风希紫,浓烈的酒精使洁白的肌肤染上了诱人的红色,嘴角带着讪讪笑意道:“你是在关心我么?还是怕我有个三长两短很难跟丞相大人交代?”